猫头鹰失宠了。
花花一连好几天都非常精神,甚至想趁机咬死这只鸟如果不是严江及时阻止的话。
但猫头鹰很高傲,一点都没有道歉的意思。
于是冷战开始了。
这时,严江又接到狄奥多图斯召见。
这些日子,狄奥多图斯召见很频繁,毕竟他在斯基泰牧民中很有威望。
他看着手上银针,微微叹息。
又要杀人了,从杀了第一个人开始,再杀起来,他就再也没有一点障碍。
文明法制和谐民主都已离他远去,思想正在趋于野蛮。
还是早点回祖国,享受文明的熏陶吧。
希望人性能够回来。
严江慢条斯理地清理着指甲缝里的砒霜,狄奥多斯倒在桌前,一块象牙令牌侵染着他嘴角流出的血液,猫头鹰陛下落在桌前,将那块令牌交到他手中。
“狄奥多图斯死了,提尔斯会花大量时间追查凶手,收拢父亲的势力,不会有太多时间追杀我们,”严江轻轻将令牌擦干净,叹息道,“只是这凶手的名字,怕是要落在无辜人的身上了。”
最好的“凶手”无疑是他的继母与弟弟。
他有足够的时间带着种子,走过关口无数的兴都库什山脉,从容去到印度。
然后就可以从克什米而往上,去费尔干纳盆地进入新疆走青藏高原虽然近,但那鬼地方太危险了,还是稳一点走吧。
“看你的了,陛下。”严江摸了摸爱鸟,它在黑夜里的视力可以找到适合出逃的路。
猫头鹰陛下神色据傲,展翅高飞。
他们乘夜逃出了都城,与花花汇合,把早已经准备好的马匹和种子带着,向东而去。
然后遇到了埋伏。
提尔斯早就料到他会走,派出亲信守备着通道关口,他没有丝毫留情,箭雨之中,胸口睡觉的陛下无辜遭殃,替他护住了胸口,屁股挨了一箭,好在伤得不重。
严江第一次受那么重的伤,强撑着逃进山岭里,躲在了一处隐蔽狭小潮湿的洞窟里。
陛下不顾伤势撑着帮他找回急救包,帮他上药,它自己却失血过多,倒在地上就爬不起来。
严江急疯了。
不住地和它道歉,什么诺言都许下了,只希望它能活下来。
事实证明,猫头鹰的命很硬。
野生动物都有非常强的意外抵抗能力,加上花花及时找到他们,了食物,终于度过了那次危机。
严江觉得自己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
但是伤没好的猫头鹰却非常抵触花花虚弱的它被叼来野鸡的老虎吓到了,它绝食,不吃东西,看到老虎就惨叫连连。
无奈之下,严江只能让花花睡在外边,不要出现在陛下的眼前。
这种应激创伤持续到了回秦国。
花花只能白天跟随着他,晚上远离。
好在陛下每天醒那么几个时辰,严江可以一直这么左拥右抱下去。
伤好之后,他悄悄杀回了那处关口,在黑暗的微光环境里,有夜盲的普通人很难看清,这是他敢于夜袭的最大理由。
找回了种子和行李,他继续踏上去印度的路。
这一次,沿途的关口都没有为难他。
前方有棉花和甘蔗,还有乌兹钢、孔雀王朝和阿育王。
踏上印度王朝的土地不久,他收到了提尔斯如今的狄奥多图斯二世派人送他的一封羊皮信。
“你要记得我。”信中如是说。
围观的陛下十分生气,信纸踢进了火堆里。
“宝贝别生气,我只爱你一个,”严江向小心眼的他保证,“我只要记得你就够了。”
陛下这才骄傲地让他抱起来。
严江笑着亲它。
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散开来。
那个人啊,他必然会记得很清楚了。
毕竟有那么一点时间,他以为他们已经是朋友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