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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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池换好了衣服,他没有立刻回答傅霖。

傅霖说如果可以,愿意付三倍价钱。

如果说现在什么能诱惑得了叶池,那就是叮当作响的银元了。

三倍!

白花花的钱币在叶池边上跳着舞。

七十五元,不仅仅可以还掉部分外债,还能够找个新的地方住,叶舒的事情也需要花钱。

叶池内心正在挣扎。

商人不愧是商人,傅霖已经看出叶池摇摆不定,在叶池跟着下楼的时候,他把价钱加到了四倍。

叶池的血压瞬间上升,一百元!!!

现在的情况是,一百块钱难倒英雄汉。

到了楼下,备了夜宵,桌上放着一个红酒杯加一份热腾腾的粥。鸡丝粥,加上小咸菜,显然是给叶池准备的,而那红酒杯自然是傅霖的。

粥不知道是谁准备的,张秘书应该早就走了,难不成还是傅霖?

“谢谢您的粥。”

叶池体力透支,这个时候看到食物,肚子就咕噜地响了一声。

本以为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可刚坐下来,叶池听到脚步声。

————嗒嗒嗒

十分有节奏感,缓慢而轻巧。

从餐厅门口,走进来了一位……男佣人??

不对,穿着黑色的西装制服,更像是管家

他身上穿着的是更欧式的西装,戴着白色手套,托盘上端着一瓶红酒。

和印象中某位执事有诸多相似之处。

叶池没作声,对方放下红酒,对着傅霖微微鞠躬,朝叶池微微一笑,就离开了。

没有将叶池当做透明人,叶池莫名对他感觉不错。

舀了一勺粥放进嘴里,这粥看起来煮得极久,放入嘴中糯糯的,和鸡肉的味道融为一体,入口即化。

好吃得差点咬到舌头,久旱逢甘露,叶池迫不及待又舀了一口。

“你考虑好了吗?”傅霖倒

“嘶……”叶池被傅霖冷不丁开口给惊到,没有咬到舌尖,而是咬到了嘴皮子。

嘴唇上传来丝丝咸腥味,居然咬破了。

叶池紧着舔了几下嘴唇流出来的血液,舌尖满是血腥味,抬头想要回答傅霖的话,却在视线碰撞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对方黝黑的瞳孔里,似乎闪过一丝红光……?

叶池眨眨眼,红色不见了,依旧是深邃黝黑的眸子。

“我,我再考虑考虑可以吗?”叶池继续吸唇间残留的丝丝血液,就见傅霖递过来一方丝帕。

“谢谢。”叶池接过手帕,轻轻擦拭血液。

叶池的嘴唇皮很薄,被咬开挺大一口子,丝帕上立刻印上了一小片血迹,而且没有凝固的迹象。

按住了好一会,血才凝固,丝帕上已经有一大片血迹。

叶池“等我洗干净再还您。”

傅霖“放着,会有佣人收拾。”

叶池也没坚持,放到了桌上,接着喝粥。

傅霖酒量很大,脸不红气不喘,在没有任何下酒菜的情况下,一口气喝了大半瓶的红酒。

吃完,七分饱,感觉很满足,饭饱后,睡意慢慢袭来,傅霖擦了擦嘴角,

“您跟我来。”管家在餐厅门口等着他,叶池连忙跟上。

客房在三楼,叶池被管家带到了朝南的一间。

这一间房看起来采光极好,但是看屋内应该是很久没有人住过,床铺是白色的,只是地毯和装饰依旧是暗色调。

看起来这床单是特意为他换的。

叶池这会才看见这位管家的正脸,他的皮肤很白,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您今晚住在这里,如有需要,呼唤我即可。”

“您可以叫我艾伯特。”

叶池看着他混血的脸庞,点头道谢“麻烦你了,你也早点休息。”

对方也没继续说什么,点点头,艾管家真准备转身离开,叶池突然好奇,问“傅先生住哪个房间?”

管家脸上表情丝毫没变化,只是语气里有些许揶揄,“主人的喜好,我无法揣测。”

叶池……?

难道傅霖还每天换房间睡?

也是,他要是有这么大栋的房子,他也天天换着睡。艾伯特走了,整个房子静悄悄的,只剩下外面的雨声。

艾伯特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到动静,他走到了餐厅,傅霖还坐在座位上,只是他手上拿着一条丝帕。

傅霖把丝帕放在鼻尖下轻轻嗅一下,香甜的味道钻入,就连艾伯特在很远的地方,都能闻到。

虽然极为细微。

这是令人感觉到愉悦的味道,甜美的香味钻入鼻尖,即使只有一丝,却也让人沉醉。

艾伯特眼神略带惊异“您差点就……您今日没有用药吗?”

傅霖没有说话。

艾伯特站着一直等待,一直到了钟声敲响四下的时候,傅霖起身,顺手将丝帕仿佛口袋中。

“他住哪个房间?”

艾伯特拿出一颗药片,递给傅霖,回答道“二楼第二个房间。”

傅霖没有用水就将药片吞下,眼神往二楼看一眼,径直往第二栋房子走去。

艾伯特跟在后面“您今晚要用哪个房间?”

穿过走廊,打开门,傅霖指了指之前叶池呆过的房间,带棺材的哪一个。

艾伯特点点头“我来为您守夜。”

·

一觉到天亮,因为房间内可以开灯,叶池睡得前所未有的满足,他原本就是睡觉不关灯,关了灯反而睡不着。

伸了一个懒腰,整个人陷在床上。

果然,环境使人堕落,瘫在这么舒服的一张床上,叶池不想起床了。

又伸了一个懒腰,叶池终于起身,他的生物钟已经打乱,不知道外面几点,打开窗帘,雨依旧接着下,而且似乎越下越大,让人觉得不安宁。

他的衣服都已经脏了,昨晚应该就被收走,一套崭新的衬衣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到了他的衣架上。

居然是他的尺码。

穿好衣服,叶池推门而出,大厅传来了谈话声。

似乎是张秋阳的声音,叶池走到了栏杆边上,愣了一下,因为下面不只有张秋阳。

除了张秋阳外,还有两位,一位带着黑色软帽的男人,手里拿着账本。

另外一个则是一名女性,大冬天的,她居然穿着长长的旗袍,披着白色的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