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这一次的新世界, 与以往似乎有什么不同。

在从空间通道里面走出去之后, 阿尔忒弥斯就已经发现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不, 当然不是说着个世界有什么不对劲又或者是不合理的地方，而是因为在阿尔忒弥斯看来，这个世界的“等级”似乎是要比自己之前去过的希腊神话、希伯来神话以及洪荒世界的等级要低上一些。

“这不应该吧？”

阿尔忒弥斯觉得自己有些想不通。

“这不是巴比伦神话的世界吗？古巴比伦与古希腊还有古中国一样，都是四大文明发源地之一, 历史极其悠久。由此诞生出来的信仰供奉的神明也应该是极其强大的才对……”

他的话没有说下去, 但是其中未尽的意味却是已经很明显了。

这一个巴比伦神话的世界，等级是不是与它应该有的样子不太匹配？

系统在听完了阿尔忒弥斯的疑惑之后，立刻便去尽职尽责的查询相关资料了。过了一会儿之后，它又回来了，带着问题的答案。

【殿下，这个世界并没有问题。您会觉得这里与您之前经历过的那些世界不一样, 大概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时间里程比您之前去的三个世界都要推后了许多。】

【换句话来说的话，您曾经身处并且亲身的参与进去了的那些世界所处的时代，全部都是神话时代最为鼎盛的时期。无论是希伯来的创世，还是宙斯统治下的希腊, 又或者是第一次巫妖大劫之后的洪荒，这些全部都是无数个世界里面数一数二的最为高端的存在。】

【曾经的巴比伦自然也是有着不输于此的高等级的世界，但是……无论是哪一个世界, 在最终都一定会走向末法时代的终结。只不过是你此前并没有接触到这些罢了。】

阿尔忒弥斯的手微微一动。

“也就是说, 包括希腊神话的世界在内, 也逃不过这样的发展吗？”

【是。】系统只不过是没有感情的机器，所以它基于大数据之上, 给阿尔忒弥斯做出来了最可能的关于未来的预测，【诸神黄昏之后，世界就将属于人类，而再没有神明的身影。】

“你这简直就像是给我判死刑一样……所以，你介意告诉我吗，你们一般是用什么来区分和判定一个世界的程度的？”

【用人类。】

系统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但是又似乎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人类的发展程度，决定了一个世界神秘。人类的发展程度越高，那么与之相对的，神秘也就衰弱的越厉害。这是一个此消彼长的、注定的事情。】

阿尔忒弥斯微微的眯起来了自己的眼睛，像是想到了一些什么。最后，他带着些许的意味不明的、不知道究竟是嘲讽要来的更多一些还是某种其他说的暗含怜悯的意味在其中更多一些的笑容开口了。

“你知道这样会让我想到什么吗……”

银发的神明一字一句的道。

“你这样的说法会让我觉得……作为神明存在于此的我们是提前备好的养料，而人类以我们的尸骸为基地，在那上面建立起来了属于他们自己的繁华。”

但是对于叶迟归的这一种说法，系统居然并没有反驳。

【这一点，您不是应该早就知道吗？】

系统回答他。

【这个世界是属于人类的……只有这一点，毋庸置疑。无论是往昔多么强大的存在，到了最终也一定是会成为人类的养料的。】

【但是，尽管如此……】

阿尔忒弥斯似乎知道它后面要说什么一般的笑了起来。

“是。”他回答，“即便是如此，我也依旧是爱着人类。”

系统没有应声。

因为……如果对方并不是爱着人类的话，那么系统想来也不会找上对方签订契约。

“人类”这一种族的存在，原本就是万千个世界之中最盛大的、同时也是最不可思议的奇迹。他们可以比任何的种族都弱小，但是他们也可以比任何的种族都强大。是因为有了人类的存在，所以才会有了那无数个多元世界的百花齐放。

在和系统探讨完这些之后，阿尔忒弥斯才总算是有时间看一看自己现在的环境。

老实说，阿尔忒弥斯这一次降落的地点，不是太过于美好。因为他发现自己现在应该是处于一片的黑暗之中，尽管这样的环境并不能够限制神明的视野，但是这样子的压抑的感觉显然也并不好受。

而且这还是不是最重要的。

真正的给阿尔忒弥斯带来了压抑的感觉的，应该是那些充盈了这一整片的空间的、在他的身周游走着的那些死气。

这种感觉并不能算得上是完全陌生，因为以前阿尔忒弥斯曾经去过冥府。

只是，虽然都是被死气所包围和笼罩着的，但是这里却又似乎有所不同，因为在阿尔忒弥斯的记忆里面，即便是冥府也应该是喧闹的、嘈杂的、富有烟火气息的，哪里像是他眼下所站的这地方一般，清冷孤寂的仿佛与全世界都隔绝开来。

“你究竟是把我给扔到哪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