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高校狩猎夜 E5.(2 / 2)

无人监视 苏城哑人 4099 字 2个月前

中途大课间。

黎渐川挑了个看着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男生,把篮球往他桌子上一拍,扬眉:“打会儿球去”

座位表上写的这个男生叫钱东,运动会报名单上各个项目上几乎都有他,一看就是个闲不住,爱运动的。

这类人和裴玉川这个体育委员肯定没少打交道,关系不会差,从他套消息应该比较容易。

钱东两脚翘上课桌:“一共就十五分钟,球都没扔出去呢,就上课了,打个什么劲儿,不打。”

黎渐川扫了一眼教室。

大课间班上空了一大半,这里都不是死读书的书呆子,下课都会出去散散步,放松一下,现在在教室的也就几个人,趴在课桌上休息睡觉,或者说话发呆。

“你不打,我去别的班问问。”

黎渐川抱起篮球,“昨儿下午拿奖那个,是叫高阳吧,我看他那个头儿就知道,这人打球肯定不赖……”

“拉倒吧。”

钱东脸色有点难看,“高阳生病请假了,最近流感严重着呢,放倒了一大批人。而且高阳打球不行,人不爱运动,理想是当律师,才高中就抱着法学书啃,跟咱走不到一块去。”

说到了重点上。

黎渐川的态度却仍是心不在焉,懒懒散散道:“当律师……没看出来他还是个这么有正义感的,想给普通民众伸张正义”

钱东嗤笑,摇摇头:“伸张什么正义,我看他想学法,纯粹就是想钻法律漏洞钻得更顺点。与其说他想伸张正义,倒不如说呢,他是想定义自己认为的正义,钱是正义,权是正义……”

说着,他吊儿郎当一挑眉,下巴点了下斜前方那张空课桌:“你忘了宋烟亭这病假怎么来的不就是被他这位大律师一个法院传票告出来的嘛。”

黎渐川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钱东的表情。

发现他的神态很自然,没有说谎的表现,而且按照他对待自己的态度,两人关系确实不错,算得上朋友。

如果钱东说的是真的。

那高阳的死去会不会和这个宋烟亭有关系还有那双白球鞋,鞋底写了“宋”字,很难让他不往宋烟亭身上想。

按照常理来看,这样的发展很有可能和校园霸凌有关。

但这样的话,明显处于强势一方的高阳为什么会去法院告弱势的宋烟亭

黎渐川心里理着线索,又和钱东聊了几句。

他不方便直接问宋烟亭的信息,一问就得暴露他外来者的身份,引起未知的麻烦,所以只好先压在心里思索。

上午的时间过得飞快。

下课铃一响,黎渐川就套上校服外套,从后门窜出了教室。

像风一样跑出教学楼,又去了趟便利店,七拐八拐绕到宿舍楼阴凉的背阴处,黎渐川很快就看到了等在阴影里的宁准。

“拿着。”

黎渐川把奶茶插上管,和一块肉夹馍一起递给宁准,“边吃边走。”

宁准喝了口热乎乎的奶茶,和黎渐川并肩往男一宿舍楼方向走。

黎渐川三两下咽了两个肉夹馍,低声和宁准说了一遍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和今早自己套来的话,皱眉道:“……看来要调查下宋烟亭。”

“回去我用教务系统查查看他的资料。”

宁准淡淡道,将喝不完的冷掉的奶茶塞给黎渐川,黎渐川自然而然含住宁准的吸管,狠狠一大口喝光。

“我这边没什么太多的线索。”

宁准说:“昨晚我没睡沉,听到动静之后你就发消息过来了。我反锁了门,没出去,不过后来我听到他们从教师公寓往外拖人的声音了。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可能不会注意那么小的动静。”

“我和你的看法相同。”

“不是所有半睡半醒的人都会出去杀戮,也不是所有睡沉的人都会被拖出去杀死。他们还有其他特定条件。而且我不认为这是梦游,或者被控制。他们是自愿的……这个学校的积极好学,就像一张虚伪的皮,假得很。”

他掀唇笑了下,镜片后的眼瞳疏离淡漠。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男一宿舍楼后。

黎渐川先在四周观察了下,没有发现其他人。

他撬开一楼水房的窗户,带着宁准翻了进去,先给宁准看了那双球鞋。然后两人走出水房,从一楼开始一间间宿舍查看。

绝大部分寝室虽然关着门,但并没有锁,不过里面空空荡荡,床铺桌椅都很陈旧,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没人住了,也没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

直到他们检查到一楼楼道尽头的一间寝室。

“打不开,”黎渐川推了推门,“锁了。”

还不是一般的锁。

他敲了敲门板,附耳听了下,估计门里面至少钉了两层厚铁板,把这扇门彻底封死了。

“踢开的动静太大。”

黎渐川皱起眉。

这扇门被封成这样,摆明了有古怪。但就算他能一脚踹开,也不好在这里动作。毕竟昨天的晚餐上这个线索不止一个人听到了,保不齐这附近可能有其他玩家,把人引过来就不好了。

“这个位置应该没有寝室。”

宁准突然道。

黎渐川忽然脊背发凉:“什么意思”

修长的手指一划,宁准眼神幽沉:“这间寝室是132。丰城私高的宿舍楼每层都有32间寝室,但一楼因为有大门和宿管室,所以比起其他楼层,都要少一间寝室。”

“而且我在来的路上数了数,外面这个位置是墙,没有窗户。”

宁准话音刚落,背后突然传来嘎吱一声。

一阵凉风从后吹来。

黎渐川回头,看到背后131的寝室门打开了一道缝隙。

这间寝室他们刚刚检查过,没有任何发现。但现在,那道门缝里,缓慢地淌出了一滩血。

浓重的腥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