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1 / 2)

幸运合伙人 荷风吹 5531 字 2个月前

很明显, 冷阳早就发现盯梢, 故意以偷盗为饵诱她上钩, 而后在脱离她视野的间隙里将巧克力丢在了超市某处。

事后诸葛亮最是糟心, 洪爽不用细看已清楚周围人的反应, 他们的视线像带刺的苍耳满当当粘在她身上,陌生人想必已对她树立起无礼刻薄的印象。

女儿捅了篓子,洪万好挺身解围, 向冷阳赔笑:“真对不起啊靓仔,是我们搞错了,要不你在这货架上随便挑几件东西做赔偿吧, 让人一着,天宽地阔嘛。”

冷阳奸计得逞乐得装大度,笑道:“这话没错, 本身就是小事一桩,太计较只会让自己不开心。那就照刚才约定的,让这位小姐正式向我道歉,

这事就这么结了。”

事到临头, 重在三思。

前天在银行洪爽由于一时冲动落入彀中,事后吸取教训,明白对付歹人不能意气用事。这会儿在人多处落下把柄,忍怒退避三舍,冷静地向“受害者”鞠躬赔礼。

“对不起, 我刚才看错了,错怪了你真不好意思。”

冷阳佯装长叹,

看得出,没能逼她失态,他有点儿失望,于是在临走时补刀:“小姐,你的眼睛又大又漂亮,可惜视力不大好,建议尽快去配副隐形眼镜,戴上会方便很多。”

他以胜利者的姿态离场,殊不知当天的较量还没完。

他离店半分钟,洪爽借口上厕所,悄然展开追捕,见他靠近一处冷清的岔口,即刻飞奔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拖进那条寂静的小巷弄。

冷阳被她甩铁饼似的拽了个弧形,随着惯性撞向墙壁,痛叫一声,优秀的表情管理失控了。

“洪小姐,你想拦路打劫吗?”

洪爽将t恤袖子挽到肩头,凶狠逼近。她身高173cm,活在被誉为中国男性身高盆地的岭南,鲜少体会异性身高差,自来不惧与男人面对面叫板。

这167虽说高她大半个头,却是白面书生款式,而且照常理讲,牙尖嘴利的男人武力值通常偏低。概因男性面临冲突总是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拳脚不硬朗才会去修炼嘴皮子,二者能力值往往呈反比。

以冷阳的毒舌反推,他当属纸老虎无疑,刚才那一甩就是力证,暴扁他应该不比收拾一只菜鸡费力气。

“你昨天不是假装不认识我吗?怎么,现在记忆力恢复啦?”

洪爽将刚脱离墙壁两步的男人狠狠推回来,重拾当年在学校教训小混混的架势。

突遭袭击时,冷阳的面庞曾笼上一层惊怒的寒霜,再领教她接下来的粗蛮对待,霜雪竟遽然融化成柔和的露珠,非但不生气,还挂上些饶有趣味的笑意,故作惊怪道:“洪小姐,原来你这么凶啊,幸好前天银行人多,要是在没人的地方我可能被你杀死了。”

他存心用细针戳气球,被爆吼还如愿以偿地贼笑。

洪爽恨不得在他额头刻上“贱男”二字,一把揪住他的衣襟。

“知道法律的作用是什么?”

“……当然是惩治犯罪。”

“不完全对,法律也用来保护你这种惹是生非的极品,要是打人杀人不犯法,你坟头栽的松树苗都能用来做家具了!”

说到恨处,她的音量攀上新峰,冷阳像被金刚钻切割的玻璃,尖锐的酸冷贯穿耳膜直达牙根,小小哆嗦一下,嗔怪:

“我承认前天误伤了你,事后也觉不妥,所以你写英文字条骂我的事,我一个字没跟记者说。刚才还在餐厅悄悄帮你付账,想请你吃顿饭作为补偿。”

这解释比阴谋诡计更叫人火大,洪爽又推他一把:“我打断你一双腿,然后帮你贴个创可贴,你能原谅我?”

“估计不能。”

“要是贴完创可贴再拿棍子敲破你的头呢?”

“那是谋杀,我会报警的。”

“道理你都懂,为什么刚才又设计陷害我?”

第三次出手,她将试图摆脱不利地形的男人死死按在墙上。

学烹饪的附加好处是增强体力。

切菜、颠勺、揉面都需要强劲的力道,没有一分钟做20个引体向上的臂力休想练出真功夫。

洪爽体形清瘦,身无赘肉,手臂上的肱二头肌可结实得很,衣服下还藏着四块精巧腹肌和完美的马甲线,以前父亲外出,家里的重活儿只她能胜任。

冷阳本无心武力对抗,被这女汉子轻松制服,交代了在超市的“犯罪心路”。

“你站在货架后偷看我,头像映到我对面的红酒瓶上,被我看到了。”

这破绽倒始料不及,洪爽又问他为何知道超市是她家开的。

“我看你系着围裙,打扮像店里的伙计。银行柜员不会到超市做兼职,你多半是在给自家帮工了。”

洪爽讥嘲:“你不是瞎子吗?眼睛还挺尖啊。”

“嘿嘿,我这双眼睛不止中看,更中用,和猫头鹰比也不逊色。”

冷阳想说句玩笑缓和气氛,却被定义为油滑自恋,耳膜瞬间多出一条裂缝。

“老实点!接着说,为什么装小偷?”

男人不配合,还恣意拱火:“这得问你自己啰。”

“关我什么事?!”

“你就是怀疑我到你店里去没安好心才悄悄跟踪我嘛,偷东西是在满足你内心的期待。你摸着良心说,刚才在超市门口拦住我是不是很高兴?我真是小偷你就能当众羞辱我,报前天的一箭之仇了。”

他一语中的,逼得洪爽恼羞成怒。

“你明知前天的事是你理亏,还继续整我!你父母没教过你做人要厚道?!”

冷阳逮住最后两个字调侃:“我看你爸爸是个厚道人,可生出的女儿不太像他。”

“我怎么不厚道了?”

“昨天在小吃店,你趁我离座往我的面了加了好大一勺盐。知不知道那么做有多过分?假如我是个味觉迟钝的人,就那么吃下去很可能引发肾衰竭,真那样你就惨了,会吃官司坐牢的。”

洪爽彼时无愧,此时无悔,对付没脸没皮的167,这点惩罚还算轻。

“你把我害得那么惨,差点连工作都丢了,肾衰竭也活该!”

“你被停职了?”

“没有!”

“挨通报批评了?”

“也没有。”

冷阳听罢嘲弄倍增:“你们袁经理真能护短啊,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都能保下来,看来我没选错报复对象,你分明也是他的关系户嘛。”

他首次发问时洪爽还当是良心发现的关怀,不成想竟是恶意试探,后边这句“心声”更刻毒到发指。

她的心情好似油炸酥饼冒出无数个泡,肺叶胀大了一倍,没功夫澄清误会,黑脸威胁:“有种你再说一遍。”

冷阳像将手伸进老虎笼子的游客,作死时还摆出潇洒神态。

“你想替袁强抱不平啊,早知你们关系这么好,我真该把那段视频交给记者,看那样他还照不照得住你。”

他对洪爽的负疚感已全然消失,轻藐地扭头离去。没走两步,一块从天而降的黑布将他兜头蒙住,紧接着在脖子后打了个结。

与此同时,屁股被迅雷般的蛮力踢踹,迫使他高举双手,以藏民磕长头的姿势扑倒,响亮的摔击声使人联想起落在青石板上的大鱼。

袭击者定是那女汉子,原来她不止性格强硬,还是个好斗的泼妇。

洪爽习惯以理服人,但对象只限于君子,被这不可理喻的贱男点燃火线,还是孙悟空遇妖精,打了再说。

踢倒冷阳,一顿连环无影脚踹上去,频率快目标准,使其难以反抗,也没法解开包头的围裙。

她随着他的叫骂踢足三十八下方收脚,趁他团缩防御,迅疾扯下围裙重新系好,拍拍衣衫松快地吹了声口哨,抄手伫立,姿态帅气无比。

冷阳回过神来,只觉浑身上下痛到麻木,扶着墙挣扎爬起。

二人表情对调,换他恼恨詈斥得意轻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