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狗(2 / 2)

由于司徒衍上朝前,曾吩咐过,不准任何人前去打扰沈葭。第二天,沈葭没有遇到来叫醒她的宫人。

她回到别苑时,时间已是快临近中午。

这两日,她过得都很清净,直到后面有一天,清河大长公主派人来邀请她去芙蓉园赏芙蕖。

“大长公主为何要请我过去”沈葭也算是了解清河大长公主的性子,知道清河大长公主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

那宫人解释道“姑娘,是李小姐托大长公主来邀请你的。李小姐说前几日的事,是她误会你了,想要请你过去,跟你道歉,但又怕你不愿意见她,这才找了大长公主。”

沈葭一听,微笑着点头,“我这就过去。”

她拾掇完毕后,随那宫人出门。

正是荷花盛开的时节,芙蓉园的几处池子里,有一簇簇的芙蕖盛开。这些芙蕖,有很多都是从其它地方移植过来,由花匠悉心呵护的名贵品种。一夜的暴雨后,这些芙蕖端得是出淤泥而不染,露珠颗颗坠落,鲜妍逼人。

与西苑不同,芙蓉园看起来,并不危险,连荷花池边,都砌了白玉的栏杆。

女眷们若是累了,可到一旁的凉亭里歇着,享用新鲜的瓜果和冰镇过的牛乳。

沈葭过来后,见到坐在轮椅上的李青澜,但在同时,她也见到了沈湘和张氏。

沈葭心道,这是将她不喜欢的人都聚齐了吗

自从上次小产过后,沈湘调养了很久,直到现在,身体都还不太好。张氏放心不下六王府里的仆妇,总觉得沈湘会被虐待,就执意陪同沈湘前来。

可沈湘搽再多的粉,都盖不住她那憔悴的面色。李青澜受过重伤过后,亦是怏怏地坐着。

现在的李青澜,腿基本是废了,算是家族弃子。李青澜便听了李相的建议后,不情不愿地来跟沈葭道歉。

可她显然是不甘心。凭什么她受伤了,还要给伤她的人道歉。

所以,李青澜的脸色显然不太好。

身边的侍女劝了许多次以后,李青澜终是开口道“抱歉,姑娘,上次是我误会了你,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李小姐,不是误会,是冤枉。”沈葭纠正道。

李青澜气得七窍生烟,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半天都不想理沈葭。

过了很久,她才又道“抱歉,是我冤枉了你。只要我能做到的,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答应。”

李青澜以为后面的半句话只是客套话,沈葭不会放在心上。

没想到,沈葭竟是当了真,理所当然地说“我听说李相府在京城里又几处宅子。李小姐若诚心想道歉,不如让你父亲,将最好的那处宅子给我。”

李青澜的眼睛都要瞪圆了,心里只道,你平时都在皇宫内,又没有机会出去,要外面的宅子做什么

沈葭似是看出她的内心想法,抬手整理了一下鬓发,莞尔道“李小姐别看我现在还深受宠爱,可陛下的恩宠,是来无影去无踪的东西,没办法指望一辈子。我到如今也没个名分,可见陛下对我只是一时兴起。等到哪一天,我人老珠黄或者被陛下厌倦了,都是有可能被赶出宫去的。我得早点为自己准备一条后路才行。”

李青澜被这厚颜无耻的行径惊到,抽了会气,才道“待我回府,跟家父说一声,再让人把房契给你送来。”

沈葭也不道谢,欣然收下。

在场的人都是略为惊讶。不成想,这位姑娘竟是如此得现实,这跟她超凡脱俗的气质不同啊。

清河长公主却是欣赏这种没心没肺的做法,不由得听乐了。

对她来说,男人就是靠不住的。沈葭这做法,着实很有远见啊。

“这位姑娘说的倒是挺对。这世上还有很多乐趣,你将来若是得了机会,能出宫,务必要多享受。”

说着,清河大长公主拉了沈葭后面的凉亭里,将冰镇的瓜果推到沈葭的面前,又是道“今日,这芙蕖开得虽好,但光赏荷,未免太过乏味,得加点其它的东西来才好。”

沈葭不太能理解清河大长公主的意思。

下一瞬,清河大长公主则是拊掌,将人将四周的帘幔放下。

等帘幔遮掩了里头的情景后,清河大长公主再让人带了一列年轻男子过来。

沈葭抬眼望去,见这几位男子个个唇红齿白,貌若女子,秀美异常。

“本宫这就让你开开眼界。”清河大长公主神秘兮兮地笑道“这些都是本宫前几日刚收的面首,可听话了。”

她又面朝那些面首,说道“本宫乏了。”

那些面首闻言,利索地上前,或帮清河大长公主捶背,或帮她捏肩,或给她讲笑话解闷。

还有的面首在细心地剥了葡萄皮,将新鲜的普通送到她的红唇边。

沈葭看得目瞪口呆,心里直呼,这清河大长公主也太懂得享受了吧。

不过,清河大长公主跟驸马没什么感情,两人成婚后,就各玩各的。所以,清河大长公主养这么多面首也很正常。

而且,清河大长公主还会及时更换面首。待厌倦了一批面首后,她又会相看新的。

“去,也给这位贵人解解闷。”这时,清河长公主一挥手,让一名面首前去沈葭面前表演。

“贵人喜欢什么”一位细皮嫩肉的面首小步走近,笑容很是亲切,像是活生生的小奶狗,渴望得到怜爱,“无论贵人是想要听曲还是听戏文,我都可以说给贵人听。”

沈葭尴尬地摆手,想说不用。

那面首则以为她是不满,赶忙道“那小的,来为贵人表演一段折扇舞吧。”

说罢,他即是取来一把折扇。折扇一开一合间,他已是翩然起舞。

虽是身为男子,但他的眼里亦是含了水。此刻,他的水里如同浸了水,显然是因为沈葭不搭理他的事,倍感委屈。

他是个不太受宠的面首。若是不将眼前这贵人哄好,恐怕清河大长公主往后也不会多看他两眼。

他索性放开了胆子,舞到了沈葭的身边,围着沈葭转。

就在沈葭以手支额,头都要被他转晕了的时候,倏然听得外头的内侍喊了一声“陛下”。

沈葭在听到那声“陛下”时,浑身一震。

“贵人”那位面首还朝她抛来一个媚眼。

沈葭当即拍案道“给我剥橘子。”

面首显然有点不敢相信。方才,这位贵人明明还对他冷言冷语,现在,她忽然热情起来了

但是,见她这般说,面首心里好生欢喜。

面首忙不迭地剥了一个橘子,将其中一瓣递到沈葭的唇边,嘴上亦是哄劝道“贵人请用。”

沈葭瞟了一眼司徒衍进来的方向,笑眯眯地将橘子吃下,吃完,还不忘夸上两句。

面首像只小奶狗般,侯在沈葭的身侧。

因而,司徒衍一进来,入眼的就是这种“情意绵绵”的场景。

他的眸色当即凝固,脚步顿在了入口处。

看向那名面首时,一双凤眸里,明显是布满了寒意。眸底,有杀气隐约可见。

“陛下,你千万不要误会。”清河大长公主见到人,忙是率领众面首,起身行礼。

她指着沈葭身边的面首,说道“这些,都是我的人。这男子名唤云落,惯会唱苏城的小曲,亦是擅长云城的折扇舞,我只是让他去给这位姑娘唱两段解闷。”

清河大长公主的本意也是如此。

她只是想让沈葭开开眼界,以后出宫时也不至于太寂寞。

没想到,司徒衍竟是见到最容易令人误会的那一幕。而沈葭看起来,仿佛也不太在乎司徒衍的反应,连句解释的话都懒得说。

这姑娘胆子未免也忒大了。

司徒衍敛去杀意,眼尾处勾起浅淡的笑,好似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只拉长了尾音,“原来是误会啊。”

他将目光转移到沈葭的身上,笑意逐渐加深,“姑娘若真是觉得太闷,不如由朕晚上来给你解乏吧。”

沈葭百无聊赖地抬起眼皮,懒懒道“荣幸之至。”

这几晚,司徒衍都是格外得清心寡欲。

谁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前段时间病得太重,从而有心无力,只能嘴上贫一点。

正这么想着,司徒衍已是在她的身侧坐下。

他着了有宽大袍袖的纱裳,平添了潇洒飘逸之风,随便往那一坐,在震慑到众人的同时,也是分外得赏心悦目。

而他面上有一派朗月之姿,在桌底下,却是状似无意地踢了她的脚。

沈葭感觉到脚上的力道,蓦然将脚缩起来,宛若受惊的猫儿般,无措地看他。

见司徒衍的眼里满是戏谑的笑意,她心觉不能白白被调戏,大胆地伸出手指,悄悄地勾他的掌心。

司徒衍眼中的笑意更甚,眸里亦是跃动着几簇暗芒。

他任由沈葭勾着,身子一点点地朝她逼近。

“娇娇,我想跟你做。”贴近她的耳廓时,他喑哑的声线擦过她的耳畔。

沈葭暗暗地咬唇,香腮挂了红荔。

但她什么也不说,只狡黠地笑了笑,用手指在他的掌心写下几个大字“陛下好骚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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