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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心月亮 工里 4143 字 2个月前

她骂完,快步跑回教室,好似生怕他又报复一般。

景浣挂着浅浅的笑,她怎么那么怕他。

而且,她跑得这么快,回到座位,她依旧得要面对自己。

毛巧贞从那天开始,就没再搭理她了。

柴佳更不用说,至此,全班的女生算是孤立她了。

其实也算全班孤立了,从她总是被昊磷在班上批评起,男生们也很少跟她打招呼了。

好学生最怕沾染上陋习了,坏人也不例外。

葛飞灵无所谓,自从她对学习没了心思,平时的小测成绩逐渐落后,保持在班上前十。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高三除了学习也没什么好玩的了,她只不过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拼死拼活去抢第一。

她的成绩也足够她去报一个离家远的大学了。

至于景浣,才是真正让她头疼的根本。

葛飞灵找昊磷调位,反而被骂了一顿,说她不知好歹。

也不知道景浣给他灌了多少迷魂汤,昊磷强硬地告诉她,除非景浣同意,他不可能随便给她调离座位。

他同意?

葛飞灵恨极,他能同意才怪了。

与全班冷落她的现象对比,景浣在外人看来算得上“不离不弃”的典范了。

女生们嫉妒得发疯,男生们则酸酸地谴责景浣被她的美貌蒙蔽了心神。

因为景浣非但不像其他人那样疏远她,甚至还更亲近她。

葛飞灵调不了位,被班上和家里一起冷暴力,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消瘦少言。

只有他,不厌其烦地每天挑动她的怒气。

葛飞灵好端端地做着作业,他不时抬起她的左手,查看伤势好了没。

“……别碰我。”她难受地扭动手腕,低声骂他。

但对方把她的死穴摸得一清二楚,知道她不敢在晚修内闹出太大动静,所以基本只是口头怒斥。

“乖,我帮你涂点药,好得太慢了。”

景浣温柔又不失霸道地扣牢她的腕骨,从桌洞拿出一盒昂贵的药膏。

葛飞灵肯定不愿顺他的心意,可根本挣脱不了快成年的男生力气。

本来毫无波澜的荒芜内心,被他这么一搞,气得想杀他灭口。

“你是人渣,混蛋,畜生!”她一边颤栗一边辱骂。

“嗯,嗯。”景浣左耳进右耳出,随口应着,更像在哄着她,安抚她的情绪。

他沾了点药膏,指腹按在白净的手背上,轻轻按摩揉着。

有时不小心按重了,她还会骂得更狠,然后开始掉眼泪。

景浣哭笑不得,真没见过比她更难伺候的女生了,什么都要强装面子,可是又爱哭。

他忽然记起看过的心理书。

有种人是这样,内心悲伤太多了,所以关不住眼泪。

“…你好了没,我要写作业。”葛飞灵吸着鼻子,骂他的词用完了就懒得继续讲了。

景浣垂眸盯着她,白炽灯照下来,她的鼻尖红彤彤,眼角也是红红的,雪白的肌肤柔软细腻。

“你是聋子么??”

他不吭声,被药刺激得阵痛连起的葛飞灵受不住,另一只手去推开他折磨人的指腹。

景浣回过神,干脆将她那只不安分的手给擒住。

“……你还要脸吗人渣!”葛飞灵真的气糊涂了,非常难堪,又忍不住怒骂。

景浣原本沾着药膏的右手抓着她没受伤的右手,一边面色不改地抓紧一边带着她的手涂药。

但是这样不太方便,他很快又换了换,左手单手扣牢她的双手,减轻涂药的右臂的负担。

其中葛飞灵趁机想挣脱被他察觉到,握得更紧。

她现在动不动就炸毛,气得不行:“你这样跟强/奸犯有什么区别…?”

景浣的动作顿了一顿。

之前她怎么骂都行,甚至各种难听的脏话骂出口,他也可以全当没听见。

但是这个词。

景浣微皱眉,惩罚地摁了摁她的伤口,在她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之前,正色道:“这个词很重,不要轻易骂出口。”

“怎么,终于生气了,你不就是吗?强迫别人做不愿意的事。”

他的神色严肃不少,垂眸回避她的目光,说:“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胡乱说话我不介意。”

“你就是强/奸犯!”葛飞灵难得找到一个刺激到他的词,恨不得戳伤他。

下一秒。

嘴唇被他涂着药膏的右手捂住。

葛飞灵瞪大眼,随即强烈地转动下巴,不让他碰。

景浣依旧是油盐不进的脸色,说:“还讲么?”

她一瞬僵硬,在嘴巴的自由和骂人的尊严之间抉择。

“我没生气…”景浣在她没表态的几秒内,指腹克制地压过她的唇瓣,“其实我不想你吵到别人。”

他沾着乳白药膏的手就在眼前。

浓烈的药味离得太近。

葛飞灵有点被呛到,细眉紧皱。

她最后还是屈服了,艰难地在他的五指下讲出一句话:“好……我不说了……”

对方松开手之前,还将药膏蹭到她的两片唇瓣上。

葛飞灵顾不上猜他有意无意还是恶趣味,药膏呛人的气味很浓,她快不能呼吸,忙去抽纸巾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