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五十一章(1 / 2)

假纯情 临渊鱼儿 3888 字 2个月前

第五十一章

时间过得很快, 不知不觉就五点半了,许远航从窗帘缝隙里看出去, 天还没有一点要亮的迹象, 但他知道, 是时候要把怀里的人叫醒了。

再等一分钟吧。

两分钟。

五分钟过去了。

他轻摇她肩膀:“小船儿, 醒醒。”

迟芸帆还徘徊在梦境深处, 睡得无知无觉的,许远航只好又提高音量叫一遍, 她这次有反应了, 却是侧过身,枕在他肩上, 感受着那徐徐落在颈侧的呼吸, 他脑中闪过某个念头——

要不别回去好了。

但也仅仅是想想而已。

其实, 他叫第二次时,迟芸帆就醒过来了,分别在即,她又何尝不是和他有着同样的心情

多拖一秒, 就有多一秒的快乐。

再怎么不舍, 时间也不会停止流动,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 轻喊他的名字:“许远航。”

“醒了。”

迟芸帆感觉到他的手在轻抚自己的脸:“……嗯。”

许远航长手一伸,“啪的”一声, 灯亮了。

迟芸帆从床上坐起来, 乌黑长发披散而下, 侧脸如玉,莹白无暇,美得不可思议,许远航看得眼睛一眨不眨的。

屋里开了暖气,她穿好短靴,进浴室简单用温水洗了脸,他也跟进去,从背后抱住她的腰,两人几乎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许远航又向前俯身,本想亲她的脸,谁知迟芸帆从镜子里察觉到他的意图,正好偏过头来,他直接亲到了她的唇。

他得意地挑眉:“哟,意外之喜。”

迟芸帆唇边抿起若有似无的弧度,哪里是意外了

她洗完脸,他还不肯松手,只能任由他多抱了一会儿。

许远航也知道再耽误下去,等她回到家天就亮了,他直接把她打横抱起,以标准公主抱的姿势抱出去,放她在床边坐下,他又拿过羽绒外套披到她身上,拉链也拉好。

此情此景,让迟芸帆想起了被彩虹七姐妹围堵那次,他也是这样帮她穿好校服,那时他们还不怎么熟,可他做得无比顺手。

“许远航,”她问出了大概所有女孩子都会好奇的问题,“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许远航耳根罕见地爬上一丝燥热,面上却非常淡定:“肯定比你早。”

迟芸帆认真地想了想,她也说不清自己具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但她同意他的说法,这个问题就算这样跳过去了。

许远航帮她戴上外套帽子,确认她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走吧。”

他到前台退了房间。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回去,红色机车飞快穿行在呼啸寒风中,头顶上的月亮和星星也闪着寒光,当天边露出一团朦胧的光亮时,他们终于到达了半山别墅区。

天将亮未亮时分,气温最低,连呵出的气都如棉絮般飘散。

许远航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搓了搓冻僵的手,低笑出声。

有生以来,印象最深刻的除夕夜。

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覆在身上的寒意怎么都拂不开,无所谓,毕竟他的心,是滚烫的。

当第一抹熹微的晨光冲破蓝灰色云层,迟芸帆换好睡衣躺在床上,再次陷入了沉睡中。

八点整,孟汀兰见女儿还没下来吃早餐,不免担心,她来到三楼主卧,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她推开门走进去,见到床上还隆起一团,忍不住眉心微蹙,不会是又生病了吧

孟汀兰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摸女儿的额头,温度是正常的,她略微放下心:“帆帆。”

迟芸帆听到声音,立刻就醒了,她揉了揉眼,看清床前的人,以及落地窗外明亮的阳光,拥着被子靠坐在床头,因为困倦,思绪还是乱的,话却是很自然地说出来:“妈妈,不好意思,我起晚了。”

她说着,掩口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孟汀兰看她睡意未消,问道:“昨晚没睡好吗”

迟芸帆囫囵地应了声。

睡得很好,就是时间太少了,加起来都不到四个小时。

迟芸帆下床洗漱,出来后,看到妈妈已经把衣服都搭配好了,她换上衣服,梳好头发,怕脸色不好,特地化了淡妆,对着镜子检查一遍,确定没什么异样,才下楼去了。

按照棉城的习俗,大年初一是不宜登门拜年的,每年的这天,迟行健都会带着她们母女到郊外的普陀寺拜佛上香,吃过早餐后,一家三口就出发了。

路上有点堵车,到达普陀山时已接近中午,他们先去山下的素斋馆用午饭,刚巧遇上了牧甜和她爸妈,两家人寒暄过后,在同一张桌旁落座,牧甜和迟芸帆也好久没见了,有的是说不完的话,干脆就坐一块了。

服务生刚把斋菜端上桌,门外又进来三个人,正是高彦辰一家,牧甜热情地挥手打招呼:“高彦辰!”

牧爸爸看她一眼。

牧甜暗暗吐舌,又礼貌地喊道:“高叔叔,林阿姨,新年好。”

迟芸帆也起身向他们问好。

高家父母笑道:“甜甜,帆帆,新年好。”

三家人每年的这天都会来普陀寺,但凑得这么齐,还是第一次,缘分可遇不可求,大家便一起坐下来吃饭。

蔬菜瓜果都是由山下的农户种的,据说是山泉水灌溉,纯天然的绿色食品,吃起来确实味道不错,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清甜。

饭后,休息片刻,一行人就上山去了。

普陀寺坐落在半山腰,香火鼎盛,来访的人络绎不绝,偏偏通道就只有一条,爬完一百九十九节阶梯,除了迟芸帆和高彦辰外,其他人都呼吸急促,尤其是迟行健,平时养尊处优惯了,一下子这么高强度的运动,根本吃不消,喘得跟头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