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钧淡淡道:“我有什么好怕的,我们都离婚了,我要是觉得不喜欢,就离你远远的好了。”
柏溪被他反将一军,一时间几乎哑口无言,她慢慢才点着头道:“原来这场离婚,最高兴的那个人就是你。”
她想到他方才与尹慧慧在一起时,两个人明明保持距离,但举手投足里都有说不出的一股亲密感。
柏溪问:“我是不是该祝你跟她好事将近了,怪不得你最近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了,原来是已经跟人心意相通。”
纪宁钧说:“我就是愿意做表面功夫,也没有人愿意接受。与其让人讨厌,不如就保持安静好了。”
柏溪气得肺都快炸了,说:“好啊,我简直求之不得,以后我们就老死不相往来,这样就不用互相讨厌了!”
她跺着高跟鞋,准备往外跑,想起自己手包还在洗手台,又折返过去拿。
镜子里一个黑影闪来,她还没明白纪宁钧下一步行动,就被他从后紧紧抱着,几秒的失神,她剧烈挣扎。
纪宁钧死死搂着她腰,半点不让她动弹,呼吸如她一般剧烈,胸脯起伏地说:“别走,别离开我!”
柏溪根本挣脱不开来,只好用手肘狠狠撞他,轻笑道:“你不是说不喜欢,要离我远远的吗现在又抱着我干嘛!”
“我是说不喜欢就离得远远的,可我没说我不喜欢你。”纪宁钧去吻她的脖颈,说:“我喜欢你,我爱你!”
这一句告白让两个人都静了几秒,柏溪随即反应过来,从他怀里挣脱开来。
他这次没再紧紧抱着她,柏溪跟他面对面站着,两手不停打他:“你爱我,还跟你那个助理眉来眼去!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烦她”
纪宁钧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拧着眉说:“我没有,我是故意的。”
柏溪再要挥出去的手,直接停在半空,她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他是故意的陡然间,她什么都明白了。
纪宁钧精心设置了一个局等她,而她这只傻狍子,居然中招了。
纪宁钧抓着她手腕,将她手重重砸到自己胸口,说:“柏妞,原谅我。好几个月了,你对我总是油盐不进刀枪不入,又跟那个浑蛋走得那么近……我真的害怕了。”
柏溪眼睛红了一圈,说:“所以你就这么对我”
纪宁钧心疼得要快窒息,托着她脸,吻去她眼里的泪,不停说:“对不起,柏妞,是我不好,我只是——”
她一把推开他:“你知不知道用其他人来激将的办法,不仅仅是对那个人的不尊重,也是对我的不尊重”
纪宁钧:“刚刚你也跟他牵手,他还想亲你……”
原来他都看见了,可他偏偏无动于衷,还用同样的办法来气她:“我没有主动,我承认我或许是想过,但我没有那么做!”
“可我做不到,行了吗我感觉我就快疯了,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沉着冷静,从你说要跟我离婚那天起,我就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卫生间空间闭塞,两个人的嘶吼在墙壁上来回折射,最后以一种凄厉的声调,重新回到两个人的耳朵里。
有过发泄,两个人都冷静了许多。
纪宁钧抱着柏溪坐到洗手池上,分开她两腿,自己挤了进去。他一点一点地吻着她,手在她头发中来回穿梭。
“柏妞,你承认吧,你是在乎我的,你不像你说的,对我没有爱也没有恨。”
柏溪一眨眼就掉了泪,她咬着唇死死盯着他看,深呼吸了好几口才说:“你到底还想要怎么样”
纪宁钧说:“我想要你正视自己的心,我想要重新把你追回来。”
柏溪将脸别过一边,纪宁钧又把她转过来,跟自己面对面:“我没想过你还是对我这么生气,你看你现在发出来了,是不是好多了”
柏溪咬着牙,哼声:“还早着呢。”
“那你就对我发好了,也好过之前总是不理不睬的好。”纪宁钧说:“我要你真正给我一个机会,不是只是像之前那样被动接受而已。”
柏溪头不能动,只能移开眼睛:“你这个人总是贪得无厌。”
“人在自己真心喜欢的东西面前,总是会无限制放大。”他去抱起她,说:“我对你就是这样,野心无限大,胃口无限大。”
柏溪这次没再推他,她是真的累了:“我才不信你呢。”
两个人明明大吵了一顿,柏溪却觉得自己满身竖起的棱角都被纪宁钧给抚平了。
这么多天以来,她头一次感觉到心情十分轻松,明明眼前还有那么多困扰她的事,但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回去睡个好觉。
如果纪宁钧没有说后面这句话的话——
纪宁钧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对我还有感情,那次我吻你的时候,你是有回应我的。但我就像是个拼命要再次得到老师夸奖的孩子,总想再让你给我点提示,幸好——”
纪宁钧立刻停下,因为身边的柏溪,向他投来了死亡一瞪。
纪宁钧连连咳嗽几声,捏了捏她腰,说:“柏妞,你生气归生气,别总是把自己的心也封锁起来。做个自欺欺人的人,并不会开心的。”
“你又知道了。”她打开纪宁钧不安分的手:“你跟我老实点。”
两个人这才从卫生间里出来,外面已经围着一些尿急的人了,见到里面突然走出了纪宁钧跟柏溪,所有人都不大不小的惊讶了下。
不过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所有人都维持着基本的体面,只有柏溪红着脸,步子很快。
“唉。”不远处,有人发出一声叹息。离他不远处的尹慧慧回头看过来,说:“李先生,看来太太跟老板差不多要和好了,你应该为他们感到高兴。”
李珩朝她笑了笑,说:“我挺高兴啊,这一声叹气是我替你的。”
“……”尹慧慧不解地看着他,说:“我不太懂您的意思,他们小夫妻重归于好,我这个做下属的是很高兴的。”
“是吗”李珩说:“那是我看错了。我原来还以为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你跟我一样,现在心里很酸楚呢。”
说完不等她回答就起身离开:“走了,今天又为他人做了嫁衣裳。”新网址: .. :,网址,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