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

要是正常人在暴雨里这么快速奔跑还要一边说个不停，雨水早就灌了他一嘴了，但是偏偏夭夭好像能隔开暴雨，浑身上下一点雨水都沾不上。

卡卡西眯了下眼睛，试着朝她靠近，当他进入到她身旁的某个范围时，他发现暴雨真的落不进来。

“这是你的能力”

他问。

“啊，你终于说话了呀，”

夭夭眨了下眼，“是哦，这是我的能力，不过跟你们的忍术不太一样。”

卡卡西了解地点了点头，状似不经意地问，“你跟鸣人的关系很好”

夭夭歪了歪头，“应该吧不过现在不太清楚。”

卡卡西微微蹙眉，“什么意思”

夭夭挠挠头发，满脸无辜，“我上次见到鸣人是在他六岁的时候哦，那时候鸣人还很小呢，但是我不知道鸣人上一次见我是在什么时候，所以我也不清楚呀”

卡卡西怔了，“什么”

“啊呀”

夭夭忽然叫了一声，她的小皮鞋踩在湿漉漉的树枝上滑了一下，赶忙挥舞着双手保持平衡。

卡卡西拉了她一把。

“还好还好，谢谢你呀卡卡西先生。”

夭夭站稳了，苦起脸抱怨，“虽然最近一直在训练，可对于这种运动行为，我还是喜欢不起来啊。”

“而且，这样根本是追不到的嘛，空间传送这种能力太作弊了，一下子就传送掉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不清楚那个圈圈面具能力的发动条件和距离限制，这样没头没脑地找是找不到的啊。”

“你很了解这种能力”

卡卡西问。

“不太了解，”夭夭摇头，“不过前不久刚刚遇到过有类似能力的人，就觉得超讨厌的呢。”

卡卡西又何尝不知道她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不到最后一刻，他依旧不愿意放弃这么仅有的希望。

任是谁看到鸣人刚才的眼神，都无法说出要他放弃的话的。

他微微一顿，看向正蹲在树上喋喋不休抱怨的少女。

嘴上不情不愿，却也顶着暴风骤雨这么寻找，她也是因为类似的想法么

同样是被鸣人感染，而不忍心放弃

“卡卡西先生，”

夭夭忽然扯了扯他的袖子，就着蹲在树上的姿势仰头看她，“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卡卡西“什么”

夭夭看着他，脸上依旧带着那种单纯的笑容，“为什么佐助要杀死鼬”

卡卡西“”

他沉默了一会儿，“你为什么说，是佐助要杀死鼬”

不管是从前那些事情，还是刚刚过去的那场死斗，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这对兄弟在手足相残，但是被夭夭这么一说，仿佛这只是一场单方面的仇怨。

而就卡卡西所了解到的目前的事实，这对宇智波最后的兄弟俩之间，也确实夹杂了深刻的仇恨。

一切都起源于多年前宇智波鼬灭族的那一晚，他独独留下了自己的同胞弟弟佐助，也把所有的憎恨留给了年少的他。

佐助会变成如今的样子，与鼬脱不了干系，这些想法并不是因为佐助是他的学生他偏袒他，好吧，偏袒确实是有一些的，但是实事求是的说，如今的局面从表面上来看，的的确确都是鼬一手造成的。

他不断怂恿佐助憎恨他杀死他，直到今天，卡卡西依旧记得他刚接手第七班，与这三个孩子初次见面时的场景。

他让他们做自我介绍，喜欢的，讨厌的，理想的。

「我叫宇智波佐助，讨厌的东西有很多，没什么喜欢的东西。」

「还有，虽然我不想仅仅只是说说梦想而已，我是有野心的。」

「我要振兴我们一族，然后一定要亲手杀了某个男人。」

那个12岁的孩子，用着冰冷的表情，说出了以上这些话。

卡卡西的回忆只是短短的一瞬，夭夭一直撑着下巴在看他。

“这样啊，看起来真的发生了很多让人悲伤的事情，”

夭夭感叹，“虽然好久没见了，但是鼬不会真的对自己的弟弟下手的，我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不过我相信鼬。”

卡卡西“你很熟悉他”

夭夭歪了下头，“还行”

“朋友”

“嗯大概”

卡卡西沉默了一下，他望向依旧笑眯眯的少女，而后才问道，“那么，你不难过吗”

看到朋友惨死，尸体暴露荒野，被暴雨洗刷的悲惨模样。

却还能这样笑容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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