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主意已定,我有什么赞不赞成的便是折在里头,也不是我的闺女,”王氏不以为然的一笑,王明惠像极了她的那个大嫂,面上憨心里藏奸,“她是个有心机不吃亏的性子,未必闯不出个名堂来,只是那对母女都是记仇不记恩的,县主不必为她们费心思,不值得的。”
有王氏这句话,李静宜就再无顾忌了,她正要将京城里发生的事情告诉王氏,就听到车外一阵说话声,就听高进在车外道,说是承恩伯府的大爷王彰过来了。
王氏知道李静宜不乐意见外男,便隔了车帘直接叫王彰前头带路,等她们回了伯府再见礼。
来时承恩伯夫人已经反复嘱咐过王彰了,方为民今时不同往日,只怕日后他们用着方家的地方还多着呢,尤其是王氏还攀上了锦阳长公主府,他们如今只能曲意跟方家人交好,而不是将人得罪了,所以王彰对王氏的吩咐并无不满,笑呵呵的过去跟方为民,还有两位表弟搭话去了。
不一会儿车队就动了起来,王氏挑帘看着沿途的景致,一边听着李静宜小声说着她回京之后所发生的一切,忍不住又是一阵儿唏嘘,“原来那个姓荣的连恩义侯都不放过!”
她抚掌道,“静娘且等着吧,云家是什么人家万没有被人刺杀还不吭声的道理,想当年,”她抿抿嘴唇,沉吟一下道,“卫国公府都是人杰,你放心吧。”
李静宜点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何况如今不是前朝,即便我不是县主,是公主,皇上也没有为了诛杀大臣的道理,姨丈是得了云侯提携才回京的,这日后的差使,是不是侯爷已经有安排了”
方为民进京,王氏的目的已经达到,也知道方家根基浅,方为民一个举人走到这一步实属侥幸,哪还会再奢望其他,“去是要去的,我跟你说,我们的宅子,都是侯爷叫人给帮着寻的,不然以我家老爷的能耐,哪儿能在官帽大街那儿找到宅子”
原来如此,看来方为民是铁了心跟着云驰了,不过这样也不错,李静宜怎么看,云皇后都不是要失势的样子,“那真是要好好谢谢侯爷了,姨母也是的,若是想寻宅子,写信跟我说也是一样的,前些日子我接手家里的杂事,顺便理了理账目,才发现原来母亲名下,光宅子都好几座呢,竟然一直都空在那里。”
这样才对,王氏欣慰的帮李静宜理了理衣襟儿,“长公主殿下到底有春秋了,长公主府又家大业大的,你确实在操些心,我不知道你们府里的情况,但方家也料理了几十年了,这底下人啊,日子久了,过的再安逸些,就慢慢就会养大的。”
王氏的话简直就是金玉良言了,想想良公公跟朱姑姑,李静宜叹了口气,“姨母说的是,我以前不管家不理事,才会弄出冯氏夫妇跟雁字那些的刁奴来,这次回来,冷眼看着,府里没个真正管事的,也确实是,不过我跟母亲说了,以后长公主府由我来打理,我也不是刻薄之人,但愿她们晓得利害,能够收敛一些。”
两个一路说着话,并不觉时间过的慢,没一会儿功夫,李静宜的车驾便在承恩伯府门前停下了,承恩伯夫人陈氏已经在大门处等着王氏她们,见几人下了车,殷勤的上前拉了王氏,很是一阵嘘寒问暖,而站在她身边的王彰,则是将随着王氏下车的李静宜看了个满眼,心思不由活络了起来。
李静宜送王氏一家到了承恩伯府,无意多留,坚辞了陈夫人的盛情,与王氏约了再次的时间,便转身登车,往长公主府去了。
而一旁的王彰已经是急的抓耳挠腮,心不在焉的等着陈夫人将王氏她们安排妥当了,也顾不得去招呼方为民父子,直接拉了母亲陈氏,进了内堂。
“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我不是说了么,叫你好好跟你姑丈打好交情,你不去帮着张罗,拽着我做什么”陈夫人甩开王彰的手,这都当爹的人了,还跟自己拉拉扯扯的。
“母亲觉得那个瑞和县主怎么样”王彰不理会陈夫人的斥责,径直在她对面坐下,将内堂的丫鬟都赶了出去,才道。
“怎么样什么意思”陈夫人疑惑的看着儿子,想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王彰觑了眼窗外,确定没有人能听见他的话,才压低声音道,“母亲觉得我娶瑞和县主怎么样”
陈夫人被儿子这天马行空的想法给逗笑了,“你娶谁瑞和县主是什么人你还想纳她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