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农拱手一礼。
许舒递过一个木盒,“孟前辈且服用此果,好生调息回源。
听动静儿,隗明堂调动异魔的速度不快,诸君且好生回源。
此战,无关胜败,只决生死。”
没有人能提出办法,许舒提出的办法便是唯一的办法。
所有人都承担风险,而许舒将除孟雪农、白眉外,所有人的风险降到了最低,而他自己承担了极限风险。
无可争议地,许舒获得了暂时的指挥权。
当众人都在紧张地休息回源时,许舒却在为即将到来的冒险,做最后的准备。
当他提出需要一根细长坚韧的丝线时,一圈千分龙筋线被送了上来。
所谓千分龙筋线,是用深海回龙鲸背上的大筋,用秘法柔韧后,不停细分,才得到的。
这样的千分龙筋线,细若发丝,无色无味,却柔韧惊人,能承担五百斤的极限重量。
他要护体奇符,立时便凑出了六张铁甲符。
是一名葛袍老者奉上的,他是阶序二的招阴人,自承这是他师兄所传的压箱底的宝贝,捏碎玉珏便可激发,每一枚铁甲符有十息有效时间。
许舒记得他,临时战队第一次出手,搭救的就是葛袍老者。
他当即便要给出两枚红浆果,作为回馈。
葛袍老者推辞道,“六张铁甲符倘能换活命,值了。不能,要这果子何用小友珍重”
就在许舒收集资源、备战的档口,和园西侧钟甄和恶头陀的战斗也进行到了尾声。
超凡世界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同途径同阶序之间的实力差距,有时比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这句话放在钟甄和恶头陀之间,差不多也适用。
交手不过三十合,钟甄便削断了恶头陀左耳畔的长发。
他原以为自己手下留情后,恶头陀会罢战。
却没想到,恶头陀攻势更凶,一柄势若千钧的禅杖舞得如暴风骤雨。
钟甄意在挽回和隗明堂的关系,不愿再造杀伤。
可任凭他如何解释,一心想要干掉他、在小公子面前请赏的恶头陀,始终充耳不闻。
钟甄无奈,只能缠斗,以消耗恶头陀的体力。
百多斤的禅杖,即便恶头陀玄功了得,挥舞这么久,也渐渐力竭。
眼见他手中的禅杖越舞越慢,钟甄动了,他长剑轻灵,扫在一株落叶松的树干上。
松针飘落,长剑游走,所过之处,松针根根竖起。
长剑游走三匝,松针瞬间结成浑圆松针。
长剑轻挥,点住禅杖,颤音轻扬。
禅杖如遭雷击,重重砸入土石。
“吼”
恶头陀还要发力,数百根松针迎面上来,他弃杖挥拳扫出劲风来挡,时机已失。
还是有三十余根松针,射中他多处要穴,每根松针蕴含的惊人气劲,直直灌入穴窍,他竟被定在当场。
“王孙住手”
钟甄转过头去,眼睛瞪得溜圆,快步迎上,“凌老,你好了,不,不对,你”
钟甄瞬间看出凌天放的异常来。
凌天放摆手,“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出此下策,用了化尸秘法”
“什么”
钟甄心中掀起狂浪,他很清楚,化尸秘法是不可逆的,凌天放还会失去正常人类的味觉,触觉,几乎成为活死人。
凌天放摆手,“王孙不必担心我,我若不如此,必将成为大家的负累,也不能揭穿贼子的阴谋。”
“阴谋,什么阴谋”
“晏紫,在我们身边的一直都是假晏紫,我们和隗明堂之间的矛盾全是他挑起来的”
凌天放连珠炮一般,将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他并没掩饰自己的失误。
当凌天放亲口说完石屋中发生的一切,恶头陀也变了脸色。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