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三十秒……二十秒……十秒……九……八……”
“我接受您的offer!”伊拉德终于承受不住沉重的心理压力,大声喊道,“我愿意下跪道歉!”
这句话喊出来之后,伊拉德的压力终于释放出来了,虽然尊严马上就要被践踏了,但他却浑身轻松,因为再也不需要做选择退了。
夏若飞耸了耸肩,单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双手环抱胸前,静静地等着他下跪。
伊拉德双膝慢慢弯曲,最后一脸屈辱地跪在了地上。
此时,梅德尔、桑切斯、费尔南多等人都扭过了头,他们不敢看伊拉德向华夏人下跪磕头的场面,虽然他们这么做并没有什么意义,因为伊拉德并不会因为他们扭头不看,就觉得这件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可是伊拉德平时的凶名真的太吓人了,他们也是下意识就扭过了头去。
张超等人都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伊拉德。
伊拉德终于俯下身子,磕了第一个头。
当他直起身子的时候,夏若飞淡淡地说道:“重来!声音不够响!这就是你的诚意吗?”
伊拉德此时已经没有任何尊严可言了,但他内心却犹如一个澎湃的火山,只是此刻被压制住了无法爆发出来,他对华夏人的恨意早已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程度。
听了夏若飞的话之后,他暗暗咬牙,然后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头磕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嘭的一声响,让他感觉自己脑袋也在嗡嗡作响。
额头上的疼痛已经不算什么了,尊严的践踏才是最大的伤痛。
夏若飞这才点了点头说道:“就按照这个标准来!刚才算一个,还差17个!快点儿的!大家都挺忙的,就别磨蹭了!”
伊拉德又何尝不想尽快结束这噩梦一样的经历?
他一咬牙,把什么都豁出去了,开始嘭嘭嘭地磕头。
整个院子里鸦雀无声,伊拉德的额头撞击水泥地面的声音就显得特别的大,对于梅德尔等人而言,这声音就像是敲击在他们的心里,每响一声都会让他们心头一颤,同时这声音也像是为他们响起的丧钟,让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即将来临的末日……
伊拉德终于磕完了十八个头,每个都非常响。
磕完头之后,伊拉德的额头变得又青又肿,再加上肿起的脸颊,这张脸已经完全变了形,就像是猪头一样。
他并没有马上站起来,而是跪在地上,把目光投向了夏若飞,可以说是谦卑到了极致。
夏若飞点了点头说道:“能屈能伸,倒也是个人物!你可以滚了!不过在滚之前,先把这院子里的垃圾清理干净!”
华丰船运的院子每天都有专人打扫,虽然说达不到一尘不染的效果,但也不至于有什么垃圾。
夏若飞说的自然是东倒西歪躺了一地的保镖们。
伊拉德如蒙大赦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狠狠地瞪了梅德尔一眼,说道:“把这些人全部弄上车!快点儿!”
梅德尔浑身一颤,连忙组织这些保镖们互相搀扶着上了车。
好在开车的司机都没有下来,否则这么多辆车,连司机都凑不齐,因为这些保镖们几乎全部失去了行动能力,根本无法开车。
夏若飞都发话了,在那些“垃圾”没有清理干净之前,伊拉德也不敢上车,直到保镖们全部被塞进了车来,他才朝着夏若飞躬了躬身,然后走向了自己的车子,全过程他都没有再搭理桑切斯和费尔南多等人,这也更让那些政客们心里直打鼓。
在这个过程中,伊拉德不是没有生出恶念,他不止一次想着突然掏出抢来朝夏若飞和洛清风连开数枪,只要能把夏若飞和洛清风干掉,剩下的华夏人根本不足为虑。可是一方面他是真的被吓破胆了,另一方面他也感觉到似乎有一道眼神始终停留在自己身上,就仿佛被毒蛇盯着一样,让他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下跪磕头这么大的屈辱都忍受了,他也不敢冒险再拼一次了。
最后,伊拉德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杀念,老老实实地做进了自己的车子。
那些政客们完全没有人招呼,但他们也不是傻子,全都灰溜溜地上了自己的车。
来得时候阵势搞得极大,一个个趾高气昂的,走的时候则是一溜烟地跑了,惶惶如丧家之犬。
华丰船运公司的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张超等人还仿佛做梦一般,直到最后一辆车仓皇地开走,张超才回过神来,他连忙安排道:“阿强!马上组织大家撤离!东西都不要带了,把保险柜里的现金和重要文件收拾下就走!这里不能留了!”
接着,张超又语气急促地对夏若飞说道:“夏先生,今天的事情谢谢二位了!如果不是你们,恐怕兄弟们一个都活不下来!不过这帮毒枭都非常的凶残,今天咱们是彻底把对方得罪死里,他们的报复会来得很快,而且绝对是毁灭性的报复!所以必须马上走!”
他没等夏若飞开口,又急切地说道:“我们刚好还有一辆货车拖头,先把您的那一个集装箱拉上,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您再验货!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把您二位送出境!到时候就彻底安全了!”
张超确实是十分焦急,他知道只要一出这个大门,伊拉德肯定就会疯狂地打电话下命令,让所有海湾集团在夸察夸尔科斯市的武装力量全部集结起来,第一时间把华丰船运扫平,所以穷凶极恶的武装分子可能随时都会出现,每耽搁一秒钟,都会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