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狩真也不答话,转身急掠,头也不回地往斗场外逃去。
“你为何逃得像一条丧家之犬?真是替我丢脸。”不二背负双手,不疾不缓地与支狩真并肩而行,足履离地三尺,仿佛腾空走在高渺的云端上,不沾半点尘埃,“身为我的另一半,你可以逃,但必须逃得潇洒,逃得从容,逃得如同天际神龙,见首不见尾。”
支狩真猝然向旁跃出,躲开络绎不绝抽来的金昙花枝,闷哼道:“不二阁下身为我的另一半,危难之际难道不该挺身而出么?”
“我不会运用自己的力量来帮你。过度依赖我,只会让你变得自卑。”不二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我可以杀你,但不会让你的心受到伤害。”
支狩真呆了呆,他尚是首次听到如此奇葩之论。伸手一撑斗场的室壁,他借助反震之力,身形弹射而出,将与千惑圭的距离拉开数丈。
“哎哟,你窜得还挺快嘛。继续这样跑,多卖点力气,千万不要被我逮住喔!”千惑圭目泛异彩,脸上的笑容越发甜美,繁密的金昙花枝绕着她交错穿梭,几乎覆盖了整个斗场。
两人一逃一追,转眼掠出斗场,一路穿过诸多店铺,引得蝼烟灵又是阵阵尖叫。
“不要让千惑圭觉得你怕她,不然她真的会杀了你。”支狩真心头响起萌萌哒的传音,“她非常享受猎物的恐惧,她可能是一个类似冷血精神病的患者。”
什么冷血精神病?此为何疾?支狩真满腹疑窦,但来不及多想,背后的破风声愈来愈急。随着千惑圭全力催发,一根根金昙花枝上的绒毛如同密集的尖刺齐齐拉长,继而绽放出成百上千根更纤细的枝条,交织成一张颤动的金网,罩向支狩真全身上下。
“呲啦”一声,一根金昙花枝撩过支狩真后背,擦出一道浅细的伤口,花枝上的绒毛立即一抖,纷纷钻入伤口,像是许多小嘴齐齐吮吸血肉。支狩真低吼一声,反手一抓,将伤处的一块肉连同花枝硬生生扯断。
“血的气味就是如此醉人!”千惑圭一抖金昙花枝,卷起这块血肉,放在鼻尖前深深地呼吸。她并不急于追上支狩真,有时故意放缓速度,诱使支狩真生出侥幸逃脱之念,接着又全力以赴,令她追捕的猎物陷入绝望。
“砰!”支狩真再次被金昙花枝抽中,他借势往前跌去,右肩突然发力,改变方向,猛地撞开隔壁货铺的房门。
看守货铺的蝼烟灵发出刺耳的惊叫声,支狩真目光所及,那柄青铜吞口的乌鞘长剑仍然斜挂在墙上,“青虹”两个云纹道字清晰可辨,相距他不过一臂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