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绕过非洲(2 / 2)

当然,这样的笑话也就只有黑人能接受,反正他们又不想过好日子。只要不让他们干活,他们天天能唱歌跳舞就够了。

朱瞻基对非洲没有殖民想法,主要就是觉得这里的人无药可救。

他们实在太懒了,懒的让人无法理解。他在非洲投资的时候,根本不能把工钱全部结清,因为一结清,人就不见了。

他们不把钱花光,不是没有饭吃了,根本不想干活。

但是对非洲的矿产,他又很眼馋。赤道以北的非洲,沿海一带都是石油。而赤道以南,则全部都是贵重矿产,按照土地面积来算,全世界唯有南美的秘鲁,智利一带能比得上他们富有。

所以,在非洲设立几个殖民点,还是很有必要的,即使不占领这里,也要把南非的金矿捏在大明的手里。

当朱瞻基的中军抵达马普托的时候,前军已经在这里修建好了滤水池,耗费了两天的时间补足了清水。

换了一批海军充当前军,他们又开始了后面的行程,而中军则一直等到探索马达加斯加岛的人员回来,才又开始了行程。

马达加斯加虽然靠近非洲,但是这里人种却跟非洲完全不同。这里的土著与南洋人种几乎一样。

在这个时代,他们刚刚有部落意识,根据郑和他们的探索,岛上一共有七个大型部落,但是总人口也不过只有十几万人。

将这里做了重点标注,大军继续出发。

在朱瞻基的计划里,想要把岛上的居民全部迁移到大陆上,这个岛以后全部留给华人。

有大海的阻隔,不怕黑人们混淆了华人的人种,通过这里,又能控制大半个非洲。

不过这是以后的计划,在南非的定居点安排好之前,这些想的太远了。

非洲的第三个补给点设在后世的开普敦,但是在中军还没有抵达开普敦之前,又遭遇了一次暴风雨的袭击。

这一次,舰队的运气就没有那么好了,因为在暴风雨抵达的时候,船队所处的沿海并没有合适的港口。

一开始,舰队还想硬抗,但是在大自然面前,巨大的木船不堪一击。

在损毁了超过十艘船以后,包括朱瞻基的旗舰在内,只能借着风势冲向沙滩上搁浅,然后听天由命。

平底沙船在这个时候是很占便宜的,它们可以直接冲上沙滩,有了沙底的支撑,虽然大风将船吹的东倒西歪,但都有惊无险。

但是福船,广船,这种吃水达到五六米的木船,因为支撑面积太小,即使搁浅后,也有超过三十艘被吹倒。

幸亏船只一直沿着海岸线航行,即使船只倾覆,人员的伤亡情况也不严重。

马欣他们跟着朱瞻基出海一年多,还是首次遇到如此大的狂风,看到那些战舰被吹翻,一个个都红了眼眶,担忧不已。

不过朱瞻基的旗舰经过特殊的设计和紧固,而且这么大的船,面对海风的抵抗力,也超过了那些不过两千石,四五千石的战舰。

“哭什么哭?遇到大风本来就早就预料。现在我们该庆幸,这海岸是沙滩而不是石头海岸,否则损失就更大了!”

“殿下,我不为自己担忧,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怕。只是可怜那些将士……,刚才右翼那边一艘船侧翻,我亲眼看到一个将士被船砸在下面。”

朱瞻基的心里也不好受,无心安慰她们。今日不能点火,晚上想吃口热饭是没有的。一会儿我让人给你们送点干粮过来。”

正欲外出,刘承徽身上被淋的湿透了,从外面进来。“殿下,天快黑了,你要去哪儿?”

朱瞻基没有回答她的话,问道:“道长身体可还好?”

“殿下别忘了我们可是生活在惠州,这风虽然大,但是在惠州每年总是会遇上几次,不妨事。”

朱瞻基点了点头说道:“你换身衣裳,天黑就别出去了。我出去看看。”

刘承徽嘴巴张了张,想要喊住他,却又闭上了嘴。他对朱瞻基的性格已经很熟悉了,知道这人不听劝,只能喊了个内侍,给朱瞻基送一套蓑衣过去。

五月的南非这个时候已经深秋,白天的气温有十几度,但是晚上只有五六度。

这样的气温,士兵们落水之后,身体都不会好受,只要抽筋,溺水的可能性很大。

不过郑和他们常年行船,都有一套自救的办法,像这种将海船搁浅在沙滩上之后,都会从船上牵一条缆绳到岸上。

岸上的士兵将绳子固定在岸边,或者干脆就直接拽着,这样有人落水之后,也有攀扯之物,只要不自己心慌,总能沿着绳子走到岸边去。

朱瞻基就担心那些幼军,因为海军基本都会水,但是幼军里面,不会水的占了多数。

朱瞻基的旗舰距离岸边最远,但是他的船也是最安全的。大风一来,好几艘大宝船就被拱卫在旗舰四周。

然后所有人一同努力,用粗壮的缆绳将四周的船全部跟旗舰绑在一起。

大风吹来,缆绳没有断,但是不少地方的木栏都被巨力扯断了。而且船与船之间的碰撞,摩擦,发出让人牙酸的咯吱声。

这种安全是以损伤船体为代价的,但是在所有人看来,这都是值得的。

战在甲板上,大风呼呼吹来,人跟人面对面说话几乎都听不见。

不过这个时候,岸边已经点燃了一个又一个的火堆。从船上望过去,这些火堆绵延了数十里,直到视线之外。

这些火堆可以给战士们带来温暖,更给落水的士兵带来希望。

虽然没有星星,但是朱瞻基知道,舰队现在所在的位置大约是后世的南非艾尔弗雷德港附近区域。

这沿途几百公里,都是沙滩的海滩,即使舰队有些损失,也不会太大。

要是这台风晚来一两天,船队快要抵达开普敦的时候才来,那里大部分都是岩石海滩,船队的损失就大了。

这场狂风吹了足足一天一夜,第二天的风虽然小了,但是雨却一直没有停。

等到暴风过去,已经是中午。这个时候没有人顾得上下雨,将原本紧固在大船上的传令舰全部派了出来,沿着海岸线搜救伤员。

从离开大明,随行的八万将士执行了大大小小数十次任务,也经历了好几次大大小小的战事。

抛开留在南洲的东瀛人,这一路上死亡加上受伤的士兵都没有超过两百个。

但是仅仅这一夜,就有超过一千人受伤,死亡超过了一百人。

他们有些人是在甲板上被砸伤,砸死,有些是被大风吹进了海里。但是大部分都是因为船体侧翻,溺死在船舱里面的。

看着被抬出来的一具具尸体,朱瞻基的脸色阴沉无比。

大风依旧在继续,大部分人忙着紧固船舱,抢救被淋湿的货物。

那些瓷器无所谓,但是丝绸,茶叶,香料,都是不能沾水的货物。

面对这场大风,这些货船大部分都完好无损,这是因为货船装满了货,所以自重比较重,能抗大风。

但是战舰上面只有士兵,他们相比那沉重的货物轻了太多,导致倾覆的大部分都是战船。

那些一路花天酒地,把这次旅行当做游乐之途的宗室成员们,经历了这场暴风雨,都还心有余悸。

有几个年龄小的不停地抹着眼泪,他的亲弟弟朱瞻墉也在其中。

本来士气就低下,他们几个一哭,更是让将士的士气低落。

朱瞻基走了过去,看到朱瞻墉神情憔悴,光着脚站在沙滩上,心里有些心疼,更多的却是恼火。

“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哭什么哭?”

“大哥,我想母妃了……”

“身为朱家子孙,享受着荣华富贵,当以国事为重。看你身体瘦弱,看来又是疏忽了锻炼,要是不行跟我一艘船,你就不能疏忽了锻炼。李亮,安排船将他们都送回去,别让他们在这里碍事。”

出了事情就要解决,在这种紧要的时候,不能出力的人,留在这里也没有用,反而影响士气。

这因为是朱瞻墉,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又才十二三岁,要是换了其他人,朱瞻基早就发脾气了。

打发了宗室们,朱瞻基就派出了舰队还剩下的四百医师,抢救伤员们。

重伤员由他们宗室配的十几个御医专门救治,轻伤员就由普通的医生来救治。

伤员们大部分都是外伤,要么是严重的要死了,要么就是肢体受伤不会丢了性命,对医生来说,这样的伤都还比较好治。

中和子虽然七十多岁了,但是老当益壮,在一处清理出来,专门放置伤员的沙滩上,就属他最忙碌。

人员好救治,但是船队这次的损失就比较大了。

虽然所有的船都已经落帆,但是几乎每艘船都有桅杆折断,不少船的船体也受损。

像朱瞻基的旗舰,桅杆就断了三根,城墙倒塌了好几处。而且因为上部与其他船只连接在一起,上面的一圈木栏几乎全部损毁,甲板也裂了好几处。

几百条船需要简单修复,还有十几条船完全没有修复的必要了,这些都要一一处理。

朱瞻基先是安排了两条受损比较轻的船去前军报信,随后才与郑和他们商议,这么多的尸体带回去也不现实,容易引发瘟疫,所以干脆实行火化,将骨灰带回去。

将所有的尸体辨别出来,由同一舰船的同袍负责火化,然后装坛保存。

最麻烦的还是修船,为了将船只修好,大军只能滞留在原地,还要派出运水的船只,去运送淡水。

幸好大军出发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会出现船只损伤情况,有几艘船就专门运送修补船只的木料,桅杆,风帆。

即便现在船只大规模损毁,一些材料拼拼凑凑,还能满足需要。

只不过,要是再来一次这样的风暴,许多船就只能趴窝了。

一直到了五月底,所有的船只才修理完毕。前军派出的探索队已经把南非南部的一些区域全部摸排了一遍。所以这一次,船队也不会在开普敦停留,将会直接向北,驶向欧洲。

因为现在是冬天,南非的土著并不多,探索队接触了一些土著。他们也并不是纯黑人,相当于黄色人种与黑人的中间派,反而更靠近黄色人种。

见到同样属于黄色人种的大明人,他们非常亲热,虽然语言不通,但是也用相当坑人的价格,用一些布料和铁器,跟他们交换了大量的黄金。

当舰队再次出行,朱瞻基的心情早已经平复了下来。大军汇合以后,他的精力就主要放在了跟一帮通事学意大利语,西班牙语上面,还有了解欧洲如今的政治环境上面。

通过这些商人,朱瞻基也才真正了解到如今的欧洲虽然没有了黑死病的威胁,但是依旧乱的难以形容。

英国和法国还在进行百年战争,神圣罗马帝国因为教皇与皇权的斗争,目前并没有皇帝。拜占庭帝国在奥斯曼帝国的攻击下摇摇欲坠,还多亏了帖木儿国打败了奥斯曼帝国,才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

这个时代的神圣罗马帝国包括了后世的中欧,荷兰,法国东部,意大利北部,一直到巴尔干半岛的巨大疆域。

但是这片疆域上有十几个大诸侯,二百多个小诸侯,上千个独立的帝国骑士领地,还有众多的自治城市。

由此形成了松散的邦联,皇帝是这个邦联的名义上的领袖,但实际掌握的权力不过相当于一个大诸侯。

如今欧洲的中心还是南欧,意大利半岛是经济中心,偏远的希腊都比英国和法国更重要。

当然,现在是没有意大利这个国家的,意大利在历史上一直是松散的封地,从最早的罗马帝国之后,就不是一个国家。

一直到十九世纪,才因为民族主义的兴起,组成了一个国家。

(一些历史资料就不多写了,这几章为了过渡,许多情节都没有写,就是想要加快进度。欧洲的情节需要好好把控一下节奏,争取写的精彩一些。下一章进入欧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