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企谷设的嘴角勾了勾,转回头,看着盔歪甲斜,一脸狼狈的桑显和,讶道:“怎么了,桑将军,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桑显和一指身后,远处四五里处的烟尘中,叛军的两万步骑已经列阵而前,骑兵突前,步兵居后,以急行军的速度向这里袭来,而两千多突厥骑兵,正在潮水般地撤退,回马的过程中不停地射出阵阵箭雨,以阻追兵,同时,也不停地有人惨叫着被叛军骑兵的箭枝身中,落马而亡,眼看最多小半个时辰,叛军的援军就会杀到这里了!
比企谷设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恐,紧接着转为愤怒,厉声道:“桑将军,你不是说过,叛军大营中的兵力,绝对不会出动吗?”
桑显和一脸苦笑:“谁能想到他们连自己的大营也不要了呢?比企谷设,你看前面杨玄感的大帅旗也已经向这里移动了,我们再不撤,就会给两面夹击啦!”
比企谷设不甘心地回头看了一眼燃烧着的叛军大营,恨恨地说道:“奶奶的,太可惜了,就差这一点点!”他的话音未落,却是一声凄厉的长箭破空之声响起,他的脸色一变,连忙就势往鞍上一伏,就在他弯下腰的那一刻,一杆长箭飞过,把他的那顶上好貂皮制成的皮帽一箭带走,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头皮上的那冷溲溲的凉意,如同死神的触角划过了他的脑袋。
这一下比企谷设吓得肝胆欲裂,他没有断到叛军中竟然有人有此神力,能一箭射到二百步开外自己所在的位置,也顾不得看此人是谁,他直接打马回转,高声叫道:“风紧,扯呼!”
随着比企谷设和他的几百名亲兵转身而逃,刚才还准备突进叛军前军大营的突厥骑士们,一个个只能叫骂着,不甘心地转身回退,突厥军制也是极为严格,主帅死则所有千夫长皆斩,千夫长死则百夫长皆暂,百夫长死则什长皆斩,以此类推,眼下比企谷设下令撤退,若有不从者,即使有所斩获,回去也要受腰斩之刑,这些本指望发财的突厥人,只能骂骂咧咧地转身飞驰,瞬间扬起了大片的尘土,向着来时的氓山山口而去。
李子雄一马当先,冲在两万叛军步骑的最前方,一看到突厥骑兵们正要撤退,他哈哈一笑,对着左右大喊道:“众儿郎,突厥人要跑了!大家别放过他们!斩一辫首(突厥人是辫发),赏钱一千!”
此话一出,紧随着李子雄的李家部曲亲兵们,个个两眼放光,全都加快了速度,也顾不得和那两千多突厥后卫骑兵对射了,一个个挥舞着长槊和狼牙棒,全速向着这些突厥人发起了冲锋!很快,就追上了最后的两百多名突厥人,杀成一团!而前方的这几千名叛军骑兵,渐渐地和后面的步兵拉开了两里以上的距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