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姐儿脸色通红,不是着急不是羞怯,而是兴奋的。
她心里痛快极了,想起之前她在金石轩被楚琏“羞辱”,她心中就淤堵难忍,现在好了,楚琏被人玩弄,失了名节,又被这么多人亲眼看到,就算她与贺常棣是太后懿旨赐婚,她又有锦宜乡君的封号,她依然会沦为整个盛京城的笑柄。
她要楚琏在盛京城无容身之地,被踩落到尘埃里!
不得不说,楚鸢报复心极强,而且还没脑子。
她也不想想,她与楚琏都是英国公府的姑娘,而且在外人看来还算是亲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楚琏一旦名声被毁,第一个影响的就是她的婚事。
可是这个时候她早被妒忌占据了所有的理智和头脑,哪里还顾得着别的。
就连萧博简阴冷充满怒意的眼神她都没有注意到。
一时间,这处待客的小院中喧闹一片,似乎是认定这里有热闹可看,谁也不愿意离开。
好些人都等着看楚琏的笑话。
来越将眼前这些人的脸都牢牢记在心里。
萧博简紧紧攥着拳头,到这个时候,心中才后悔无比。
原来一切都算计的好好的,谁想二房会摆他一道!
有些凑热闹的,都恨不得此时进了门里去瞧瞧里头情形,只可惜来越提着佩剑守在门口,凶神恶煞的样子,谁也不敢接近。
这群姐妹中到底还是有一两个拎得清的,急忙让身边的丫鬟去传消息给大房当家的容大嫂。
就在众人抓心挠肝想要瞧这个热闹时,厢房门口传来了稳健的步伐声。
随后,所有人都看到一身竹青色蟒袍的贺常棣出现在厢房散了架的房门门口。
贺三郎身形颀长,宽肩窄腰,立在房门门口,几乎将整个厢房门口挡住了一半,他幽深的视线扫了一圈院中的诸人,目光在鸢姐儿脸上顿了顿,最后与萧博简的目光对上。
他负手而立,气质冰寒,仿如战场杀伐果决的浴血将领。
贺常棣低沉的声音冒着寒气,“萧大人,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女宾休息的地方,为何你此时会出现在这里?”
先前大家都被厢房踹毁的门和里面男女暧昧的声音给吸引,倒是一时没想过萧博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现在被贺常棣一提醒,纷纷疑惑起来。
贺三郎来这还有的说,他毕竟是来寻妻子的,可是萧博简一个年轻男子出现在英国公府后宅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贺常棣话毕,来越上前在他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萧博简未想到贺常棣能说出这番话来,他本就是偏阴柔的容貌,刚刚更是因为怒气,脸色煞白,现在整张脸都布满阴沉,变得扭曲,他死死盯着贺常棣。
关键的时候,他终是忍住了,嘲讽道:“这是老师家里,我平日在府上,经常给师母请安,此时在后院又有什么稀奇。”
在英国公府住过的出嫁女们都在心中暗暗点了点头,这处院子确实离老夫人的院子挺近的,若是去给老夫人请安,路过这里也无可厚非。
再说盛京城有一半的人都知道萧博简的情况,他家境贫寒,自从中举后就借住在英国公府,是被老英国公着重培养的弟子,在国子监中也是有名声的年轻子弟,就连几个年轻的小侯爷和高官少爷都与他交好。
还不等贺常棣再开口,鸢姐儿就已经忍不住了。
她上前一步,状似担忧的询问,“六姐夫,我六姐姐呢?娘可是说了,她亲自将六姐姐送到这里换衣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