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扬红着眼睛看着自己对面的女人，她的脸色很红润，一点也不像以前那种睡眠不够顶着黑眼圈的糟糕样子。

“为什么？”文扬终于败下阵来，他承认，陈天莹很有气势，只是以前的自己仗着她爱自己，无止境的欺负她，他以为自己会从中得到报复她的快感，可是越往后他越发现折磨的不只是她，还有自己。

他早就爱上了她，只是自己不乐意承认，那时候他决定了，如果陈天莹再去他和程静约会的咖啡厅捣乱的话，他就跟她走，他就告诉她自己的喜欢，可是……陈天莹果然还是陈天莹，她永远可以做得那么狠。她没有捣乱，反而带着一个人假装偶遇，然后消失得彻底，放手得彻底，半点机会也不给自己。

“什么为什么？姑奶奶的事你操心得到吗？”陈天莹的脸色温和了一些，她的语气也没那么冲了，她没有看文扬，反而一直看着周森那边。

“我……”文扬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管，可是他真的不想看着陈天莹继续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去生活了。

“文医生很闲嘛！今天怎么有时间跑来这里了，你的程美人呢？这大黑天的，又那么冷，你怎么忍心把她一个人扔下啊？”陈天莹说话的感觉和林下帆很像，文扬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他为了陈天莹和林下帆做交易，可是陈天莹似乎和林下帆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我担心你受伤，过来看看！”文扬强压着自己胸中的怒火，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哦！抱歉，伤呢已经受了，再来几个伤口都无所谓，反正……习惯了。”陈天莹看了看手表，决定不在这里和他废话了，她要和周森一起行动的，可不能迟到。

陈天莹知道文扬看到了刚刚的那一幕，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特别舒服，不管是不是出于对文扬的报复心理。她不知道文扬在那里，所以她不是故意用周森来做戏的，她是真的情不自禁。

“我们就不能好好坐下来谈一谈吗？”文扬不敢拉着她，因为他知道拉不住，不管陈天莹会不会对自己出手，他都不想束缚她的自由。

“抱歉，你错过了这个机会！”陈天莹朝他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不想听他冠冕堂皇的解释，她不想停下来多看他一眼，刚刚被周森勾起来的美好她想保持住，她不想又因为文扬放弃自己之前建立起来的坚强。

她爱的时候文扬千方百计的把自己推开，现在自己不爱他了，他又阴魂不散，抱歉，她不想陪他玩了。

“如果……我说爱你，你会不会回头？”文扬拽紧自己的衣服，鼓起了勇气问陈天莹。

陈天莹依旧没有回头，她甩了甩头发，然后大步走向周森。她不想回头，回头是她血淋淋的过去，她为什么要再次面对那种样子的自己？那么不堪，那么卑微，可是却被人当做游戏来玩，够了，现在她觉得那时候的自己无比的恶心，现在她只想放下过去，从新开始。

文扬无力的靠在陈天莹靠过的地方，他觉得自己的整个灵魂都被打散了，呼吸很困难，胸口闷闷的，头也很眩晕，原来，陈天莹曾经也这么难过吗？不！她一定比自己更难受，自己却一次次的折磨她。

这不是自己活该吗？

周森知道陈天莹在慢慢靠近自己，可是他没有躲开，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不能躲开她，也不应该躲开她。

小队员们吹着口哨走开了，陈天莹从背后抱了周森一下，然后迅速放手，走到他身边和他并排站着。

“没事吧？”陈天莹反而开口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