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视频中传来敲桌子的声音，吴秀敏担心涂强心理失衡，偏离正轨，急忙敲桌子打断了他，严厉地质问道：“这么说，杀人回忆录，都是真的了？那些女人，都是被你杀死的？”

“……”涂强稍稍停顿了一下，用力眨了眨眼，这才点头说道，“对！人都是我杀的，一共是……13个，和回忆录上一样！”

“哦？”吴秀敏立刻接茬，“这么说，还有不一样的？”

“对……”涂强低头回答，“前面的，都是真的，我必须让警方确认，杀人回忆录都是真实的。

“但是，后面的那些案子，却是我结合我的杀人经历，编出来的！只是时间地点不同，具体的细节，都是真的……”

“为什么？”吴秀敏质问，“为什么不全部说实话？”

“我怕你们找到后面那几具尸体……”涂强说道，“因为，我杀她们的时候，脑袋有些不太清醒，我担心，会在她们的尸体上留下我的毛发，或者dna什么的！

“我现在有了案底，只要一比对，我就完了！

“但是，最前面的那几件案子已经立案，而那时的办案条件有限，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脑子不太清醒……”吴秀敏问道，“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杀人？是因为憎恨女人吗？”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难以控制……”涂强脸颊冒了汗，他神经质地擦了擦汗，扭曲着脸说道，“我对心理学那么感兴趣，可能，就是因为我也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化身博士吧？

“白天好好的，可到了晚上，我就……我就……”

说到这里，涂强已经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浑身抽搐，呲牙咧嘴，好像犯了毒瘾一样……

“喝水，喝水……”吴秀敏看到状态不对，急忙提示涂强喝水。

在喝完水之后，涂强果然恢复了一些，他擦了擦汗，继续说道：“我患的，并不是简单的精神分裂症，如果我愿意，我还是可以控制自己的，至少，我从来没有在我的妻子和女儿面前发作过……

“我的这种情绪，是介于精神分裂和人格异化之间的一种特殊状态……”

接下来，涂强说了一大堆心理学专业术语，赵玉听得有点儿着急，便直接调动视频线，快进了数分钟。

“不，不是你们想得那个样子，我爸跑了……”画面一闪，但见涂强双手下垂，表情木讷地回忆道，“但，他不是没有理由跑的，他是……畏罪潜逃……”

“畏罪潜逃？”吴秀敏问道，“什么罪？”

“他……他……杀了我的——母亲！！！”涂强眼睛呆滞地说道，“当着我的面，我那时只有6岁……”

此言一出，赵玉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萧杀之气，吴秀敏亦是缓了十多秒，才谨慎地问道：

“你父亲，当着你的面，把你母亲杀害了！？”

“是的，”涂强露出一副难以形容的冷漠表情，“那一天，他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我父亲先是掐住了我妈的脖子，把她按倒在地上，但是被我妈妈挣脱了，然后拼命反击，再然后，我爸抄起了桌子上的烟灰缸，砸在了她的头上……

“砸……一直砸……砸了很久……地上都是血……”

“你……你就那么看着？”吴秀敏大惊。

涂强默然点头，眼中显出绝望：“不然，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完事之后，我爸把我妈装进了袋子，找了条湿毛巾，开始擦那些血迹……当时……哦……”涂强终于露出了极度痛苦的表情，浑身抽搐着说道，“我……我当时，还帮他……帮他一起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