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歌直接沉默了。

……

因为要处理伤口，包十一衣服上又有血迹，就让班长许婉清给他去买两件衣服来。

后面还要去福利院，自然不能穿着一身鲜血的衣服去，那会把葡萄他们吓坏。

等到左手的伤口处理完，包十一就和林歌坐在医院的长廊上等许婉清。

包十一已经看见了林歌被处理了的脖子，上面的血痕隐隐已经结痂，但是看着依旧触目惊心。

“之前，就问过你，为什么要一直瞒着呢？”

听见包十一这话，林歌瞥了一眼包十一已经包扎好的左手，问道：“那你的左手呢？又为什么不说一下？”

“那根手指呢？”

……

有一瞬间，医院长廊陷入沉默。

两个人似乎都没想着说出自己无人知晓的那一份痛楚。

“我切掉了。”

林歌眼神一凝，望着包十一，看着包十一十分平静的面孔，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沉默了片刻，问道：“痛吗？”

“当然痛，不信你试一下。“

然后——

林歌给了包十一一个白眼。

“那为什么要切掉？”

包十一轻笑了笑，说道：“因为有一个女人过来找我，说是我妈，然后和我说对不起，还说爱我，看样子是打算要认回我。”

“我就把那根多余的手指给她了。”

……

听着包十一的话，林歌沉默了，眼神晦暗不明。

沉默了许久，林歌才开口说道：“我身上的伤也是因为一个女人，她是我妈，打完我之后，也和我写了对不起，依旧给我做饭吃。”

现在彼此没说出来，不知晓的事都知晓了。

……

包十一望向林歌，问道：“那你觉得怎么样？”

林歌笑了笑，说道：“还记得一开始你给我念的那首《自杀者之歌》吗？”

“就是深夜，伤口……的那一首？”

林歌点了点头，说道：“我和你说过，我没什么不开心的事，也不会自杀，因为我会放弃整个世界，而不是放弃我自己。”

包十一笑着说道：“你这样一说，我又要拿本子记下来了。”

“看，你的世界回来了，你不用放弃。”

包十一笑着朝长廊另一半怒了努嘴，示意林歌看一下。

许婉清回来了。

林歌望着走过来的许婉清，脸上露出笑容，没有绝望。

包十一看着许婉清，然后又说道：“我还有件事没告诉你，说实话，我还是觉得你们两个最后还是会分手。”

“早恋是真的没有好结果的，这是众人皆知的事。”

……

不管是无人知晓，还是众人皆知。

那些无人知晓的事也会变成众人皆知，因为那个时候有人拿着手机，拍下了那一段画面。

然后——

一切终将被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