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界的良心，一直都是温暖的。

就像之前为了肝癌晚期，想要自杀的沈明拍摄的那部电影《抗癌的我》，包十一那秃头的照片一切都证明着包十一那颗温暖善良的新。

不过，这样的话说出口，许婉清自己都愣住了。

她这是在替包十一说话？

怎么可能？

为什么会有一种诡异感和莫名的寒意？

她怎么会替十一说话，要知道她这次也被包十一伤的很深，而且她也说过再也不看十一写的新书，现在怎么替包十一说话，还觉得十一可怜。

十一那个专写悲剧的大魔王有什么好可怜的？

许婉清摇了摇头，甩掉脑子里那些诡异的想法，然后对周韵说道：“额，你不用担心，等他们冷静之后，就不会在这么激动。等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过一段时间真的就会好吗？

周韵听着许婉清的话，心里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

再过一段时间，也就是这么多的负能量值。

看着光幕面板上收集到的负能量值，包十一心情是十分平静，真的非常平静。

因为系统根本生命度数计算之后，现在他丧心病狂收集到的这些负能量值能够让他活到二十四岁。

在这样的负能量值里面有非常惊人的绝望值，绝望到想要自杀的绝望值，还有很多像《暮光之城》全球都被狠狠捅了一刀的愤怒值和悲伤值，但是这样再多的负能量值，就是那样恐怖惊人的数量，远比以往收集到的负能量值要多得多。

如果说按照以前的生命度数计算，这样多的负能量值能够支撑包十一活两年到三年，可是现在不过一年。

哪怕负能量值多了很多，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这样。

现在继续这样下去，生命度数加深，这个无底洞更加难以填满。

包十一似乎必须要绝望地接受这一切。

就这样吧，再继续走下去已经越来越艰难。

对于田依依说的再也不看他写的小说，他心里已经是十分平静，似乎就算是多了那些负能量值也不能让他继续走下去多久，那样恐怖而绝望的数量就算是一片大海，至于那一湖水的负能量值虽然多，但是也不多了。

……

“短命鬼，你不要太失望，虽然生命度数加深，但是你现在收集到的负能量值越来越多了，像现在这一次就收集到了这么多负能量值，真的是很棒哦。”

脑海里系统的声音恰时出现，似乎在为包十一能够多活几个月而感到开心。

但是对于系统的话，包十一十分平静，甚至是平静得可怕。

“神经病，你觉得这样说有意思吗？绝望到想要自杀的负能量值这么多都没有改变多少，你觉得你说那样的谎言还有什么意义，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系统听见包十一的话，沉默了一秒钟，然后说道：“对啊，这样的话意义就是在于自欺欺人啊。”

“……”

包十一内心很平静，但是平静中也带着一丝压抑得愤怒。

即便是接受，也可以愤怒，接受只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开心地接受，而另外一种则是不开心的接受，没有选择，逼不得已的接受。

“神经病，我忽然觉得你当初一开始告诉我这样的活下去就是错的，我像这样苟延残喘地挣扎着，执着于活下去也好，是你让我对我能活下去，改变早死的命运产生了相信的错误认识。”

包十一平静地回道：“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办法活下去对不对。”

“谁说的，短命鬼，你又不是没有看见沈明的绝望值，还有那个周杰的仇恨值，当负能量值已经走向死亡，和死亡的气息相结合在一起的时候，那样的负能量值不就是很多，很惊人，如果说当初周杰真的因为那些作品绝望地自杀而亡，你现在可能就不用考虑这些了。”

……

听着神经病系统的话，包十一平静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就应该让他们绝望而死，不应该阻止他们自杀。”

“本来就是这样的，你是报复社会，何必要浪费自己的负能量值，为什么要阻止自己收集更多更恐怖的负能量值。”

系统义正言辞地说道：“要是能够有几个像周杰那样的仇恨值，仇恨到杀人的仇恨值，并且真的动手杀人了，又或者是多几个像沈明那样看完你的作品绝望到想自杀，并且最后真正自杀的绝望值，那样你觉得你还不能活下去吗？”

“对不对，短命鬼，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听着像是诱惑，像是劝言，像是谎言，又像是活下去的泡沫。

……

“怎么办？神经病，虽然是像是谎言——”

包十一扯了扯嘴角，强笑着说道：“我居然动心了。”

真的有一瞬间动心，或许，不仅仅是一瞬间，而是现在，就是说话的这一瞬间，还有下一瞬间，还有以后的很瞬间，他都会动心。

动心的感觉就是忍不住去想系统说的话，想那样的可能，那样的如果真的成为现实会怎么样。

是不是真的就能够活下去。

“真的动心了。”

“呵……”

接着是一声轻嘲，喃喃道：“可能，就像他们说的……”

“我是真的走火入魔了！”

真的就是苦恼着，歇斯底里着，痛苦着，不断挣扎着，内心开始沉沦，也许一开始就是无药可救的生物。

……

然后，在美丽的谎言中，无药可救的结果或许是——

一半走向了天堂，一半走向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