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下药！”

看到这一幕，蒙师不由大惊失色，脸色极其难看，但此刻他才发现，实在是有些迟了，伴随着一阵无力感，他们一行四人也都摔倒在了地上。

放眼望去，依旧能够站着的，就只剩下了百晓生，还有几个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中的风衣人。

“你，百晓生，你敢下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这是与整个武界为敌，难不成你是要和整个武界不死不休吗！”

一位看上去七十多岁，头发灰白披肩的老者怒视着百晓生，显然对于百晓生的所作所为相当的愤怒。

“你是百禽门的上任门主百里奚吧，怎么我做的这一切很过分吗，我觉得还好啊，这比你当年为了凑齐百禽门的百禽谱，对津京聂家做的事差远了吧？”

百晓生缓缓踱步上前，衣角被江风吹拂着，显得整个人从容不迫，风度翩翩，而反观刚才还一脸愤慨之色的百里奚，此刻却是脸色大变。

“三十五年前，百禽门第九代门主，也就是你的父亲百里威卸任门主，而继任门主之人则是从百里门主你和你的三位兄弟里选出来。”

“而当时百里威的挑选条件却有些不同，不是看你们的能力，也不看你们的资质，而是要你们收集百禽谱，你百禽门的百禽谱虽号称有百种兽禽攻击之术，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个噱头，流传至百里威那一代，也不过东拼西凑了三十多种而已。”

“而你们的父亲，毕生的梦想就是将这百禽谱收集完成，因此他选拔门主的要求只有一个，能够在短时间内搜集最多的百禽术之人，便是百禽门的新任门主。”

“就在你的三位兄弟到处去打听有关的消息时，你倒是聪明，跑到了我天机阁，花了大价钱从天机阁买到了一个消息，津京聂家珍藏着东汉末年时期名医华佗所著之五禽谱，因此当天你便赶往了津京，在五月初五端阳之日，将聂家满门灭杀，而后夺走了五禽谱。”

说到这的时候，百里奚的额头是就已经开始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听着。

“怎么了百里门主，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流汗了呢？”

百晓生俯身看着百里奚，语气平和，但任谁听了，却都是心生寒意。

“当初聂家被灭，武界为之震动，甚至惊动了两位执法者，却依旧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最后只能归咎于邪派复仇，而百里家主你也是安然无恙，任谁也想不到，擅长刀法的聂家，会因为功法而被百禽门的人灭杀。”

“可这件事他们不知道，我天机阁却是知道的，但为了明哲保身，上一任天机阁主却没有将此事说出来，因为一旦说出来，此事便不再只是一件灭门案，一个能够随时将武界各势力秘密透露出来的天机阁，不是你们想要的，有着这样一个势力的存在，想必你们会整日夜不能寐，到时候解决了灭门案，下一个被灭门的，恐怕就是我天机阁了吧？”

“是不是很可笑，一个人将自己包装成和其他人一样的存在，只为了能够在这个丑陋的世界活下去，却不想这反倒是让他接触到了这个群体最为肮脏的一切，明明掌握着杀人证据的人，却因为怕被其他人视为异类，而选择了沉默，这是一个多么讽刺的事！”

百晓生环视着瘫倒在地的众人放声大笑起来，笑的是那般的放纵，又是那般的无力。

钟离火看着在那里纵声狂笑的百晓生，摇了摇头，他没想到当年聂家一案还有着如此隐情，确实，当时的天机阁只要稍微透露一点消息，这件悬案便会迎刃而解，但那样一来，天机阁将会成为武界大部分势力的眼中钉，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