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荑摇了摇。

“三！”

“嗖~”一个手掌，破空袭来。

“小心！”安妮抱住白荑，用力一扯，和他调转了一个位置。

屠长老的掌心，印在了安妮的后背。

“噗~”安妮喷出一口鲜血，濡染了白荑的整张脸。他整个人都仿佛石化了一样。

鲜血的定义有很多，大多数人，流血是因为受伤；少部分人会因为流血而死，还有极少数极少数的人会因为流血而重生。

白荑的无动于衷和安妮的舍命相救，只是引来屠长老的一阵嘲笑。

安妮最后看了一眼白荑，然后朝他怀中瘫软下去。白荑只是木讷的伸出手，将她接住。

“哼，出去溜达了一圈，不仅将身上的元气给污染了，居然还和这些‘凡人’搅和在一起，真是有辱师门。”

成年人的世界，从来就不是非黑即白。因为他们有很多理由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或者是把白的描成黑的。赤橙黄绿青蓝紫，想怎么变就怎么变，全凭心意而已。就好像，现在屠长老说白荑‘有辱师门’那他就是‘有辱师门’。

这一掌之后，屠长老似乎非常有耐心的看着无动于衷的白荑，期待着他接下来会有所反应。

事实上，他的愿望真的实现了。因为白荑，抱着安妮，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不是‘凡人’！”

“不是凡人？”屠长老喷鼻一笑。“那是什么？”

“她是我心目中的仙子。”白荑低下头，此刻的眼神中只剩下温柔。然而，安妮现在看不到了。

“仙子？哈哈哈好。好好！那我就送你和你的仙子，一起去极乐世界！”

屠长老手掌，上下翻飞。一两片的掌印铺天盖地的朝白荑席卷而去。

白荑抱着安妮，背对着屠长老，然后一步一步的往白帝城外走去。他似乎怕走快了，会惊扰到安妮。

眼见白荑对自己这一套掌法无动于衷，屠长老气得跳脚。“哼，要是你能接下我这一掌，我就放你们出城！”

白荑没有回答他，只是仍旧慢慢往城门方向移动。

“嘭嘭嘭~”屠长老的掌印，印到了白荑的身上，掌声不绝于耳，甚至还能听到‘咔咔’的脆响声。

白荑嘴角流出一道鲜血，他不管不顾，仍旧朝城门走去。

屠长老心中诧异，白荑居然没有倒下！可是刚刚自己夸下海口，说接下这一掌，就放他们出城。然而，这个顾虑的念头，一闪即逝。他确实有说，接下这一掌，可这‘一掌’不是还没打完吗？

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屠长老再次挥动手掌。“送你们出城，是死是活，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说是这么说，然而手中集聚的元气之力，不自觉的就比刚才浓郁了几分。

“嘭~”

掌印印在了白荑的后背处，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和安妮腾空而起，朝着城外激射而去。

白荑的脸上出现一抹笑意。

回忆如墓，淡薄如素，但愿与你老死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