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烙/span “……只不过,现在这状况,想要执行b计划也挺困难的。还是需要您来查漏补缺啊!”大可汗叹了口气,拿起挂在胸前虫蛹型的吊坠宝具,满脸犹豫。
然后,他就像是做了什么非常重大的心理建设一样,深呼吸了一口气,从自己的指头掐了一点血抹在了那虫蛹上,然后将其举在嘴边,念叨了几句几乎听不见的话。
巨魔将军的声音确实很小,但也还是被旁边的沃伦博士听了个正着。这位技术专家毕竟是灵能者,虽然是特别不能打的“智慧”,但耳目感知其实都远在普通人之上,甚至还在大部分武斗派超凡者之上。
他分明能听到,萨扎卡督军念出了一串阴矍诡异阴沉的字符,就像是看不见的恶魔隐藏在你的身边,在暗无天日的静谧之后,偷偷趴在你的耳畔耳语似的。
这可不是巨魔的声带能发出来的声线。
而这个时候的战场态势其实已经非常明朗了。侠盗小队的空间泡鱼雷将无人母机击溃了之后,没有赶回猩红王座号,而是直接向更近的萨拉托加号方向飞去补给。至于它们本来隶属于的猩红王座号,也正在向主战场的方向加速前进。舰首那几门临时主炮正在充能——它们虽然是临时安装的替代品,但依旧是无畏舰级的主炮。
果斯副督军率领的分舰队正在穷追不舍。他们这时候应该已经知道了己方的情况,但除了继续追击,也实在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了。
而更远的方向,噬星虫此时距离那个荒漠星球已经不超过百万公里了。这头巨大的太空天灾扬起了自己的头颅,张开了自己的口器,露出了自己深邃的喉管,那就像是数万台冲击采矿机组合拼接在一起的扭曲怪物。没有人怀疑,一旦被这些口器啃食到,不说是那颗星球了,便是一个实心的大铁坨子都会瞬间撕碎。
可这个时候,巨大的蛇形怪兽,似乎有了一个瞬间的停滞。然后,它略微有些别扭地牛过了身躯,昂起了头颅向着远处的交战之处啧吧了一下锋利可怖的口器,接着便一个漂移离开了星球的重力轨道,向着更远处新旅顺军港的方向扑了过去。
对于这样只知道猎杀星球的列维坦巨兽来说,几乎是完全把正在从自己身后接近的那艘正在不断加速的强袭登陆艇无视了吧。
确实,在这条光是身躯就绵延数千里的巨物面前,便是泰坦舰看着都显得非常袖珍了,区区的登陆艇说不定还没有它身上的寄生虫大呢。
登陆艇上,余连已经通过王座号那边中转来的消息完成了最后的
“孔晴宇中校,现在,请按照原计划,率领王座号和马克洛夫少将的舰队会和。如果我所料没错,在您身后继续追击的掠夺者舰队应该发动决死的跳帮攻击,这也是他们唯一能扭转占据的手段。到了那个时候,请担任全舰队的第一层护盾。”
“明白!船上所有冲锋队员和佣兵都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年老的大副用坚定的口吻回答:“也请您务必小心。你们乘坐的登陆艇,很快也会进入对方的攻击范围。他们或许也会派出登陆部队,阻止您对噬星虫的猎杀。”
余连看了一眼船舱内的战友们,不由得哈哈大笑:“如果真要如此,我会无比欣慰的。”
这确实是他的心里话。说实在话,在猎杀噬星虫的战斗中,背后的掠夺者来上再多也起不了什么影响,反倒是能缓解友军的压力,何乐而不为呢。
大概是他的高姿态真的让对面的。掠夺者的战舰们虽然还在加速追击猩红王座号,但却投放出八架战机和四艘登陆艇。
正在担任副驾驶兼敌情监控的安妮·罗曼诺娃小姐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
“保持现有速度,它们追不上来!”余连回答。
“那降落的时候呢?”杜特上校问道。
强袭登陆艇登陆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撞进去,一种是正常地减速降落。不过,很显然噬星虫这种能抗主力舰主炮的装甲外壳不是随便一头能撞开的,便只能采用后面一种方法了。
余连看了杜特上校一眼,没有说话,然后用手指指了指地面。这位号称样样精通什么都能飞的王牌飞行员顿时便明白了,瞬间的惊讶之后,笑容却逐渐变……啊不,霸气了起来。
“我以前可没有和您这样的超凡者相处过。如果是普通人组成的登陆部队,无论是装备再精良训练再完备,也不敢这么做的。”杜特上校道。
“帝国禁卫军的装甲掷弹兵也不敢这么做。可是,星界骑士却从未少做过。”余连道。
“我明白。罗曼诺娃中尉,准备调整平衡点基准高度14,亚光速引擎保持现有功率。”
安妮小姐刚准备执行,但听闻这参数却不由得一愣:“上校,您确定?”
“当然确定,我们现在要降低伴飞啦!贴着这个大家伙的表皮飞行!怎么?不敢吗?我们十三舰队的北风小姐。”
学生时代是暴飞族大姐头的安妮·罗曼诺娃小姐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那还是改成12吧。更极限一点。”
“很好!”杜特笑道。
余连估摸着幸亏后面这些灵能者没玩过飞艇听不懂这两位疯子飞行员的话,不然一定得有一两个吓得跳起来。
所谓的平衡点基准高度12,指的是强袭飞艇或者战斗机在贴行大型舰船或别的太空飞行物伴飞的时候,离对方的高度不能超过120米。
听起来这已经很高了。可我们要知道,噬星虫可是一个身长以千里来计算的太空巨物,身躯任何细微的偏移或挪动,那动静都是字面意义上的山崩地裂。
120米可远远算不上什么安全距离。
可没等到他准备反对,两位王牌飞行员便已经推着强袭艇降落了。在余连的视线中,身下巨物越来越近,大家就仿佛正在撞向一座褐红色的山壁一样。
他闭上了眼睛,试图用感知去寻觅那些非正常的灵性波动。
他确实感受到了,只不过,那就像是一谭深不见底的沼泽,差点就让自己陷入其中,脱身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