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是得了空,回来看看大家。”揽天众人,并没有几个知道荒宇和甲兽的存在,所以当成众人的面,苏瞳自然笑称是叙旧。
“还算你丫有点良心。”灵鸿老祖终于从红衫王和澹台修文之间挤出了一个头。
“我听揽天弟子,怎么都叫我圣姑?”介绍完傲青与逐日之后,苏瞳皱起了眉头,刚那那呼啦啦跪了一地的人,可把她吓得不轻。
“那是因为尊敬啊!弟子们可都记得你拯救我们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恩情。”天虚子咳嗽了两嗓子。
“只怕是被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故事诓傻了吧!”苏瞳白了天虚子一眼。
后者老脸再厚,也不由地浮起两团红晕。“说什么呢你,简直没大没小!”
“不说这些有的没的,既然回来了就是好事,来来来,找个地方喝酒!”好不容易适应了傲青的老坛西酸菜气质,红衫王开始怂恿大伙儿设宴庆贺。
“我那十几坛子仙人醉,可是藏了数百年了……”灵鸿老祖一阵肉痛的表情:“要是让我出让,你得多陪弟子们练练手!”不愧是一宗之主,见到苏瞳回来,便不忘记压榨她的剩余价值,满心想的是让她对弟子指教一二。
“您老人家,才是一毛不拔啊!”苏瞳被噎得半死,她这次可是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回到揽天圣宗,还要给人打工啊?
哈哈哈哈,大家笑成一团。
席上苏瞳不忘问问鬼人宗与地冥宗最近的动向,果然如她预计,鬼人宗秘法的出处好像断了源头,自打郁仇与鬼人宗的得力干将去世,鬼人宗的实力已经大不如前,虽然揽天并没有实施灭宗之举,但至少千年之内,鬼人宗恢复不了昔日元气。
地冥宗本就是被鬼人宗的傀术师控制,好不容易摆脱鬼人宗后简直唯揽天马首是瞻,现在地冥宗的宗主,见到揽天弟子都十分客气。
“鬼人宗是复燃希望不大了,不过地冥宗……傀术并没有伤其根本,现在他们太卑微的模样,值得防范啊。”苏瞳与灵鸿老祖碰了碰杯子,说到正事上可一点都不含糊。
“不错。”明明前一刻眼中还有微醺,可怀盏相撞发出清脆叮当声后,灵鸿老祖的眸子便明亮起来。“你是一个明白人,真的不留在宗内?让老夫将下一任宗主之位,传授给你?”
“别别别!我可不想摊上这种麻烦的事,您老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吧!”苏瞳立即汗颜,小手摇得跟风中的草一样。
灵鸿老祖当然知道苏瞳志不在此,不过见她多日不见,身上仙气又有精益,不免有些唏嘘。
“唉,要是你的话,大概可以带着揽天,到达一个新的高度。毕竟云墟避世,魔修们的真正圣地,在罗生狱里。”
“哦?我倒是有点好奇这个。”苏瞳脖子一歪,又将身体顷向灵鸿。“难道云墟的魔宗,起源地是您说的那个什么狱?”
“普天之下,所有魔修都将罗生狱视为圣坛。”灵鸿老祖目光苍茫:“原本真正的魔修,并不是世人所知那种暴虐血腥的无心之徒,真正魔道,与仙术固有本质不同,却也是将病者换体,弱质扶强的扶世之技,然不知从何年月开始,魔修二字,便成了邪恶的代名词。”
“虽然很早之前,罗生狱就变成了牛鬼蛇神都不敢染指的混乱之界,杀手,匪徒,罪子……皆逃入其中规避正义的审判,甚至还捣鼓出了九大阎罗之类的传承凶名,但是……罗生之地,是正统魔修的起源,时至今日,最古老的魔修术法,依旧在某几个魔宗的核心长老间流传。”
“古祖的志趣,正是重回罗生,匡扶正道。”
看着揽天一干修士,苏瞳早知魔修之中,也有有血性的人存在。“看来正统魔道,一定有着惊人的威力,所以越是强大,便越引人心觊觎,越得不到手,效仿者越失心疯狂。”现在魔修极臭的名气,大多都是被那些毫无节制夺基的疯子搞坏的。要说夺基术,如果用在正道上,的确可以救人生死,可惜愿意牺牲自己的少,往往强势的一方,更偏爱这种强夺。
“你……算是一知己了。”灵鸿老祖摇晃片刻,举杯的手勉强伸出一指,点点苏瞳,然后“嘭”的一声,连人带杯子都砸倒在了桌子上。
苏瞳理解灵鸿老祖这种心情,不过想为魔修正名,怕是不可能的了。除非世上所有人,都保持善良,不愿为恶。否则魔修的某些术法,便是他们杀人取乐的最佳武器。
“哈哈哈哈!你就倒了!真是酒浅啊!”天虚子笑着狂拍桌子,他这辈子最喜欢干的事情,便是与自己这师兄比较。
比谁在圣山燃火多,比谁最得师傅欢欣……就连蹲个茅房,都要比谁拉的时间长,现在见灵鸿醉倒,自然得意万分。
可是还没笑几句,那仙人醉的后劲就涌上了头,噗通一声,打翻了菜碟子,天虚子也不醒人世了。
“真没劲……”红衫王一阵摇头,这些老家伙,酒量小得他都不忍心鄙视,他拍着逐日仙王的大膀子,一脸亲热。“还是大兄弟你,呃……能喝!”一个酒嗝喷到逐日仙王的脸上,将他红扑扑的脸熏得更热了一些。
“你们尽兴,我跟唐浩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