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之力。”
这四个字像是冻结了空间,也冻结了众人的心。
鹿先知死死咬牙,目光锁定辜雀,寒声道:“你区区四百多年命轮,竟然能领悟次元天道,融合亘古!”
辜雀没有回答他,只是朝刚刚凝聚出身体的鹿放鸣看去,淡淡道:“你可能被誉为天才,你可能的确强大,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的骄傲在很多人看来,其实可笑无比。”
他缓缓转身,沉声道:“我既然说了不杀你,就不会食言,现在你至少知道,鹿芙儿为什么劝你认输了。”
“此事就此罢休,你们辱我兄弟,我不再追究,但谁要敢来骚扰我兄弟或他的亲人,也别怪我不客气。”
他回头,斜视这四人,忽然轻轻一笑,道:“神雀盟从来不怕事,我辜雀同样如此。”
他说完话,一步跨出,稳稳落在铜棺之上,缓缓朝外走去。
“怎么?动了手现在又想要全身而退吗?你当我们不存在?”
鹿先知身影一闪,直接跨越虚空站在了辜雀的身前,沉声道:“太古鹿族吃不起这个亏,今日你走不了。”
辜雀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缓缓道:“鹿芙儿说得没错,你们的骄傲脆弱而苍白,你们的高贵狭隘而敏感,一切都是那么可笑。”
鹿先知冷冷道:“嘴皮子功夫厉害也算不得本事,我太古鹿族的尊严绝不能折于你手。”
辜雀轻轻一笑,眯眼道:“我败了鹿放鸣,堂堂正正,你们对我出手的同时,就已然没有尊严了。”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朝四周看去,只见无数个强者站在个个角落,似乎都看着自己这边。
他们当然想看看自己这个神雀盟主有几斤几两,毕竟最近这些年自己出风头挺多,知名度自然也不小。
“也罢,既然万众瞩目,既然你们心中不服,我辜雀就陪你们玩玩儿。“
他看向太古鹿族四人,缓缓道:“鹿放鸣,诸天大空相第四重天,但在我看来就是废物一个,冰洛都能轻易杀你,要是遇到将臣这种直接登鸿蒙天道塔的变态,恐怕一道目光就能轻易将你秒杀。”
“另外两位,恐怕已经是诸天大空相第六重天了吧,可惜你们永远都不会懂平庸和真正的轻者的差距。”
“同样是诸天大空相第六重天,当年的诡恶天撒布一口气儿都能杀你们十万个。”
鹿先知两人对视一眼,却是无法反驳,宇宙很大,大到根本无法估量有多少强者,哪怕是诸天大空相第六重天,也不会太少,但能登上鸿蒙天道塔的人,却一定会被人记住。
因为只有在一个境界做到最极致,最顶端,才有可能去挑战那宇宙第一神塔。
诡恶天当年以诸天大空相第六重天的实力,一口气登上鸿蒙天道塔第六重,可谓是震惊大千宇宙,天下强者皆骇然失色。
能登上宇宙第一神塔的,都是对道的理解达到了一个可怕的层次,跨境杀敌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家常便饭而已。
据说当年诡恶天等鸿蒙天道塔之前,便能一招秒杀诸天大空相第八重天的强者。
诸天大空相一共有九重天,分别对应着鸿蒙天道塔的九层,但很多人修炼到第八重天,却连第一层都登不上去。虽然对应,却根本不是一个档次,这就是对道的理解的差异。
任何修炼之道,无论是武道还是佛道,亦或是圣脉、体术、阵道、原道、死道、极道,都是越到后边,境界与境界之间的差距越大,同境界之间的差距越大,这是道的变数,这是必然的趋势。
极变境界的修者,哪怕再强,都很难面对同境界超过十位修者的围攻。
神阶境界的修者,已然开始接触了道,强大的存在可以挡住超过百位同阶的围攻。
而到了诸天空相、诸天大空相这种超极巨大的广度、超极可怕的纵深境界,对道的感悟的差异几乎体现到了极致。
在这样的高级境界之中,顶尖的强者可以大片大片轻易抹杀同阶的弱者,如同当初诡恶天那般,同阶强者来多少都不够他杀的,甚至诸天大空相第八重天的强者他都从来不放在眼里。
而转念过来,将臣虽然只是诸天大空相第四重天,但却是其中最可怕的佼佼者,直接登上了鸿蒙天道塔第四层的存在,这种级别的强者,虐杀同阶和虐杀极变修者没有任何区别,都是秒杀而已。
这就是境界的宽度和纵深差异,这就是道的本质,永无止境的变化,到了最后,甚至会完全无视境界的桎梏,纵横于天地之间。
亿万大道,亘古诸天,都是如此。
所以辜雀《道衍》的伟大就在于这里,它不以元气划分境界,甚至不以大道、规则、法则和战斗技法划分,他只是以道的阶段为范围,而且这种范围的纵深更可怕,广度更大,所以模糊了境界的体系和桎梏,成为了一个跳脱无比的哲学。
修行之路的复杂与艰深不是几句话可以说清楚的,只有真正修行的人,才能感受到那种博大浩瀚,深邃无尽,变幻莫测。
辜雀的表情很淡然,他又缓缓道:“至于这个老头子,我看不清楚境界,但想来不会太差,至少轻易捏碎我的刀芒就可以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