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摇摇头,“不敢当。”
“永安公,我今日来,是沈相公有些话让我转达给您。”冯仑道。
“哦,什么话。”秦观诧异问道。
冯仑脸色郑重起来,说道:“您此次功勋卓著,却引起了某些人的妒忌,有人在陛下那里进言,说您狂妄自大,性格跋扈,又在军中创下偌大威势,以后怕是不好管束。”
“建议陛下将你拿下,最不济,也要消您的兵权,让您做一个闲散国公。”
秦观眼神一冷,说道:“是曾毓吧。”
冯仑一愣,随即说道,“是。”
“曾毓与我有仇,他说这些话倒也正常。”秦观淡淡道。
冯仑继续道:“沈相公的意思就是提醒您,一定要小心应对曾毓的攻讦,还有回国后如何应对,最好提前谋划。”
“而且刚刚我接到国内的传信,其中也提到您,如今金陵城到处都在传,说您功高盖世,这次的功劳,都是您一个人的,其他人节节败退,而您却高歌猛进,打下辽国国都,和您相比其他武人都是废物。”
秦观一愣,随后喃喃道:“这是准备把我放在火上烤吗,想让所有武人孤立我,或者给我弄一个功高盖主的名头?”
冯仑站起来,说道:“话已带到,还请国公小心应对,冯仑告辞了。”
将冯仑送出去,秦观回到客厅,陷入沉思。
指望皇帝,还是算了吧,皇帝是这个世界上最爱猜忌的一种人,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怀疑,他们都会将这份威胁去除。
用完了丢到一旁,是皇帝最爱干的事情。
你做了多少事情,多大功劳,皇帝都觉得是应该的,给你一点赏赐,你就应该对他千恩万谢,而且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其他想法。
什么雷霆雨露皆是天恩,秦观才不会信那一套呢。
看着渐渐西沉的夕阳照进窗户,秦观淡淡道:“我可不是岳飞,希望陛下你也不要做赵构。”
和谈还在继续,最近都是在商议细节问题,估计再有两三天时间,细节问题商议好,就可以给双方皇帝传信过目,然后签订最后的正是盟约了。
城东,耶律卫真住的别院内。
耶律卫真和耶律晴日两兄妹正在聊天。
“二哥,眼看和谈就要完成,我们要加紧时间了。”耶律晴日道。
耶律卫真点点头,“如今冰雪已融气候转暖,我准备明日在中京城外设立大帐,举办宴会,邀请赵国使节团赴宴,在宴会上实施我们的计划,你看如何。”
“可以,明日就让秦观惨死当场。”
应辽国二皇子邀请,赵国使节团一行四十余人,参加在中京城野外举行的大帐晚宴。
秦观命令熊大熊二等将领,带上三千北路军精锐跟随护卫。
这里是一片茫茫草原,可惜春天还没有到来,冰雪消融后,露出了去年干枯的牧草。
这里距离中京城大概十里地,十分辽阔平坦,一眼看过去,天是蓝的草是黄的,非常美丽。
一座有几十米宽的大帐矗立在草原上,这里就是耶律二皇子宴请赵国和谈使节团的宴会大帐。
北路军驻扎在大帐北侧500米处,辽国御林军驻扎在大帐南侧500米,双方距离一里地,都可以看到对方,隐隐有种两军对垒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