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格外热闹,今日十分特别,可是整个白日林苏青都错过了,他始终在睡觉,像死了一样。
“小青青!”
直到夕夜飞奔去紫水阁。
夕夜一路嗷嗷大喊,一路风风火火。终是抵达他急不可耐一脚踹开了林苏青寝室的大门,径直往里,掀开了通往内室的珠帘杀将进去。
“哇!太阳都快下山了你居然还在睡!”
林苏青这才坐起身来,平常道:“你来啦。”睡了将近两天一夜,初初醒来居然连一个哈欠也没有,这令狗子更觉得怪异。
它还在怔愣之间,林苏青已经不疾不徐地起身,走去木桁边取下挂着的鲛绡衣开始穿戴。这一下子狗子才注意到夕夜今日着装与平素截然不同。
一改原先的樱草色的透纱雾衫短打,今日着上了蓝色与湖蓝色相搭的长袍,头顶束发上也戴上铜色与银色交织的冠牌,很是神奇,不似平日那般肆意,瞧着多有规整。
夕夜的眼里仿佛没有狗子,他见林苏青还不曾多看他一眼,三步并作两步地跨到他面前去,主动道:“你瞧瞧我今日与往常有何不同?”
林苏青头也没抬,依然低头系着腰带,道:“有何不同?”
“你倒是自己看呀!”夕夜着急一巴掌拍去,将林苏青的手拍得一抖,腰带从手指间滑落,刚收拢的外裳又敞开了来。彼此尴尬。
夕夜想蹲下去帮忙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局促万分,林苏青终于缓过神来,他自己默默地弯腰捡了起来,重新收敛衣襟,重新系着腰带。这回长了记性,一边忙着拾掇自己,一边看一看夕夜。
“你跟人大家把原先的衣裳打破了?”
“……”夕夜唇抿成一线,气得无奈,歪了又歪,“这是天修院的院服,是天修院学子从今日起多得穿戴。”
“我知道。”孰料林苏青不咸不淡的道了这么一句,夕夜那叫一个气得想揍人呐。不过此事更能引起他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
“这是天瑞院的院服吗?哇!三院之中的老大哥院服居然这般气派!哇!这是什么材质的?怎么还亮闪闪的?冲着这身院服我也想来天瑞院!哇!滑溜溜的!哇!一点针线口都看不见!可谓天衣无缝!”
夕夜一旦开始唠叨就没完没了起来。
“你看看你看看!和天瑞院一比,天修院简直就是裹了一身擦脚的抹布嘛!你看就这等材质,左不过是滑溜溜的抹布而已!”他遂又摸了摸冠牌上的翎毛,“你看你看!就这几根儿野鸡毛,还没那品种莫名其妙的狗子毛摸着顺手!”说着他扭头就势要去抱起狗子要撸两把狗毛。
狗子一见他快步奔来,当即扭身甩了个大屁股给他,翘着尾巴撅着腚,露出拇指蛋似的大子。狗子瞅准时机一见夕夜凑上前来,当即憋出一枚无声臭屁,刹那满屋子恶气弥漫,熏得人直头疼。
夕夜神情立变,挂着嘴角转身急急往林苏青所在的窗边去,边走边闭气,双手忙碌的挥动试图挥开面前的不明臭气。他不敢开口,怕臭气入喉熏出个内伤。
林苏青大概是习惯了,只微微皱了皱眉,语气一如既往的随意,道:“你又去偷母鸡了,说过多少回了,狗是不能吃生鸡蛋的。”
“就是!还专偷怀卵的母鸡,不仁!缺德!”夕夜开口说话被屁臭呛得直咳嗽。
“我哪知道每回都让我逮得那么凑巧!”狗子不服气道,“你们天修院后院只有一只公鸡,我要是偷了那还得了?”
“嘁,谁有空跟你公鸡公鸡母鸡母鸡。”夕夜的白眼翻得看不见眼仁,翻到了多一丝就翻不回来尽头。随后他回身去与林苏青道,“小青青!我来是有正经事要同你说!”
“哦?惊凌榜喜讯?”林苏青揩了揩脸,将白毛巾搭在水盆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