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见狗子没有说大话,它的伤口虽然极深伤势极重,从它毫无松懈的神情可以见得,几乎连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它却依然坚持运功以加速伤情的恢复,还强忍着撕裂的痛感道:“你别傻愣着吖,方才可有何发现,总不能一无所获吧。”
“方才……”林苏青不忍去看它身上乱得斑驳的伤口,别去眼去,便回想边分析道,“有猜想,但是不确定……”
“你后来是只顾着盯我,没顾上看那些阵法的变化吗?”狗子俄尔问道。
“都看了……”回答时他心中有愧,是否应当将朋友的安危放在紧要呢?可是他却分出心神去观察阵法。
“很好,也枉本大人这般折腾。”狗子却煞是欣慰,更是放心地躺倒,嘴角咧着莫名的笑意,“你说说,有何发现。”
“嗯。”林苏青轻轻缓缓地起身,走到崖边,看着底下茫茫花海,一边回忆一边说道,“藏在花海底下的机关似乎依附于阵法。当阵法之中的某一术法被触发时,同时便会触发机关中的某一关。除此之外,虽然花草皆有剧毒,但是真正让你全身麻痹的其实是机关的变换释放的毒气,配合那些花草的毒性所产生的更剧烈的毒素所致。”
狗子仿佛死了似的瘫在边上,估摸是因为痛没有回应他一句,他看着它的胸腹仍在起伏,伤势也在逐渐恢复,才渐渐放下心来。
他继续说道:“但我估摸是可以躲的。我估算过机关变换的时间,大约每一个弹指(古代计时单位,约等于七秒钟。)便会有一次更替,而每一次更替就会释放一次毒气,期间你有十五瞬(一瞬约等于036秒)的时间,在这十五瞬内撤回来的话,应该就可以避开。”
狗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被参天树荫遮蔽了大半的蔚蓝的天空,声音虚弱道;“毒气是如何入侵?呼吸吗?”
“不是。”林苏青估计它大约是觉得太频繁的撤回计算起时间来也太麻烦,“你必须撤回来。那些毒气是无孔不入,你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能侵入。并且随着你在阵中所驻留的世间增长,侵入你体内的毒素便越多越重,每一次变换每一次释放对于你来说都是多叠加一次毒素,是加重。”
“昂……还有么……”从它的声音状态听出,它的伤势似乎恢复得很是利索,清晰了许多。
“你适才躲避过的自下而上射出的毒箭,也是出于机关,看似每一次都是万箭齐发,但其实皆有规律。”林苏青探看了一眼它的伤势,才继续说下去,他一边说着,狗子一边眼神空洞的透过茂密的林荫层看向天空,那斑驳的蔚蓝色映入了它的眼眸,也未曾知晓。
“它们的顺序你若是记清楚了,之后便无须警惕着去躲避,完全可以依照它的出击规律机械性的去躲即可。”林苏青闭上眼睛去回想着先前的一幕幕道,“咱们所在的方向,也就是你方才冲去的方向——是兑七,之所以刚一进去就感觉到一种酸麻的感觉,我猜是因为冲进去时,兑七的方向便会释放第一次毒气,于此同时,地上的不同种类的花簇,便依照文王方位依次变换,我估摸花海底下的方阵其实是文王八卦阵的阵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