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忆心不知道爷爷为什么冷着脸,心里不高兴,但妈妈说的话,她还是照做了。
萧鼎在听到萧忆心甜糯的声音后脸色终于没那么难堪了,有了丝丝的融化,“快回去吧,医院晦气。”
卫子夕知道老人家是心疼重孙女的,唇瓣溢出淡淡的笑,“爷爷您好好休息,我们走了。”
萧忆心牵着她的手,跟着她朝着病房门口走。
“等下。”萧鼎突然出声,卫子夕停下脚步,回头看他:“还有什么事?”
萧鼎神色犹豫了许久,抿了抿唇瓣,“你能不能劝劝萧二,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这样做……隔古代是要遭雷劈啊!”
卫子夕摇头:“抱歉爷爷,这件事我不会插手。”
不但不会插手,甚至很想亲手扯掉萧盛的脑袋。
萧鼎的眼神里流转过失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也不为难你了。只不过生这么大的事,萧二的母亲一个人在梧桐居,她身体不好,你要是有心就去看看她,陪她说说话。”
卫子夕这次没有再拂他的意思,“好。”
卫子夕带萧忆心去了梧桐居。
说是看看叶知秋,其实卫子夕更想和叶知秋聊聊。
叶知秋是萧盛的妻子,她应该也知道萧盛做的那些事,所以之前叫自己离开柏城,可是四年前为什么不说,或者四年前她和萧盛合谋害的她那么惨,心里愧疚了?
卫子夕抵达梧桐居的时候,叶知秋坐在花房里,膝盖上搭着一条毯子,遮掩住她残废的双腿。
看到卫子夕的时候,她的眼神里划过一丝狠戾,“你来这里做什么?”
卫子夕把萧忆心留在客厅的沙上,有些话她不想让女儿听到。
她慢慢的走进花房,空气中飘零着不同的花香,玻璃外的阳光零零落落的洒进来,晃在眼角,刺眼的很。
“我来看看你。”
“惺惺作态,你走,我不想看见你!”叶知秋冷着脸赶她走。
卫子夕没动,站在原地,眸光落在旁边花架上的一盆绣球上,手指轻轻的折下一小朵,对于整个绣球的美感却毫无影响。
“可我想见你,也想知道这些年以来你们的良心就没有不安过吗?”
你们,指的是她和萧盛。
叶知秋冷笑一声:“做都做了,有什么好良心不安的?你莫不是妄想我们会痛哭流涕,乞求你的原谅?”
“那萧寒呢?”卫子夕面无表情的脱口而出的问道。
叶知秋的脸色变了,她没想到萧寒会把当年的事告诉卫子夕,那可是萧寒一辈子都不愿启齿的不堪。
卫子夕清澈的眸光锋利的盯着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问道:“对于你自己十月怀胎的儿子做出那样残忍的决定,你就没有愧疚吗?想想我那九个月,每一天我都是为了我的女儿而撑下来的,即便没有了记忆,我依然爱她,愿意为她牺牲一切,同样是母亲的你,怎么做到对自己的儿子铁石心肠,你能不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