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怀森却只是盯着庄小钰,视线从她强作笑颜的脸上移到她瘸了的腿上。
庄小钰看向自己的腿:“寻大哥的时候,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崴到脚了,不过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碍事。”
庄怀森张开嘴,吃了一粒元宵。
庄小钰将碗放在桌上,拿起庄怀森的手指,教他握住勺子:“爹,你只是另一只手没法动,可你这一只手却是好的,你要学会自己吃东西,往后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你也不会饿着自己。”
庄怀森抖着手,依照庄小钰的教导,握着瓷白的勺子,舀了一粒汤圆,送到自己的嘴边。
庄小钰的眼眶突然就红了,“爹,小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教我吃饭的。”
庄怀森依然一粒接着一粒的往自己的嘴里送元宵,对女儿的抽泣声无动于衷。
庄小钰握住庄怀森那一只无法动弹的冰凉的手,哑声开口:“爹,大哥没了!”
庄怀森的手指顿了一下,依然握着白瓷勺子。
庄小钰又道:“我亲自盯着府里的人,厚葬了他!”
庄怀森手里的勺子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瓷片四散。
“他被人凌虐,面目全非,过世了,也算是解脱了。”庄小钰的眼泪滚落下来:“您也不必总是盼着他回来继承大祭司的位置了,爹,认清现实吧,这祭司府早就不是我们的祭司府了。
如今只有我跟您相依为命了,你若是死了,我也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