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看去,他的衣食住行,被顾靖瑜安排的妥帖周到。
每次或生病或受伤,都是她衣不解带的照顾他,就如他在发妻弥留之际,衣不解带的照顾发妻一样。
虽没有那么浓烈的男女之情,可却如骨血一般,渗透进了彼此的生命里,成了不可缺少的亲人。
封暮云放下发妻的牌位,又拿起顾靖瑜的牌位,用袖子擦了擦上面本就不存在的灰尘。
他跪坐在蒲团上,怔怔的的开口:“对不起,我注定要负你了。”
就算一开始我最先撩拨,最先认识的人是你,可最后能走进我心里的人却不可能是你。
这世上之事,最没法讲道理的,便是感情。
他铺开笔墨纸砚,将那本厚厚的发黄的手札放在桌角,开始写遗言:生同衾死同穴,愿死后与吾之发妻顾靖怡合葬。
发妻,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若是从一开始便能推己及人,若是从一开始就有发妻在身边提醒他,他也不会一意孤行的为了巩固封家的势力,稳定云城的局势,逼着封少瑾跟贺静淑成亲了。
当初他想要求娶顾靖怡的意愿有多强烈,如今的封少瑾想要娶墨凌薇的意愿就有多强烈。
封少瑾赶回营里的时候,已是深夜。
卧房里黑漆漆的,微弱的月光从纸糊的窗口沁进来。
他的眼睛早已经适应了黑暗,静静的看着安静的侧躺在床上的人,心口闷的慌。
他脱了鞋,待身上的湿意散了些,才拢了帐子,在墨凌薇身侧躺下,长臂伸过去,从后面搂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