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动表演的方式是方程恩自己定的。

这之前排练时，王二彪再三确定，还让方程恩签免责书，才敢下手。

见过狠的，没见过这么狠的！简直是不要命了！

王二彪手持飞刀，对着方程恩投掷！

十把飞刀，刀刀奔着面门去，方程恩轻描淡写一般晃动头部，让飞刀擦着皮肤而过，然后咄地一声钉在身后的木板上。

王二彪还继续讲解：“老铁们，我会扔飞刀，但是我真没这么厉害。这不是我扔的准头好，而是高手的躲避快！接下来可能更要命，为了这段表演，我们还签了免责书。你们心脏不好的，不要看啊。”

说完蒙着眼睛，开始盲射！

直播室里人数在猛增，各种的卧槽666，展示着他的粉丝是多么的语言匮乏。

各种打赏也在狂轰滥炸。

不知多少人砸进去大额打赏，要求一睹高手真面目。

视频里，方程恩面对胡乱丢过来的飞刀，仍旧做着轻松地躲闪，甚至最后还玩了两手空手接飞刀的把戏！

王二彪哪里顾得上互动，几乎是心惊胆战地扔完十把飞刀，连忙扯下黑布。

“老铁们，看见了没！你们知不知道，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儿里了，我也怕失手啊！大家骂就骂吧，反正我以后是不这么玩儿了，太吓人。

但是这次，我是真的想跟各位老铁们分享我见到高手时的激动心情，所谓有图有真相，有视频直播才是真相。要求看高手真容的，原谅我答应了高手，不会泄露他的身份……”

半天时间，五万块，钱来的快不快？

合不合理？

眼球经济时代，就是有这么多看似不合理的事情存在。

做实业的，养活几百人的工厂，可能辛辛苦苦一个月下来，还不一定挣到钱，但是……找谁说理去？

方程恩最后的小小要求是，让王二彪方便的时候与谢明月那边互动一下，给那边增加一点人气。

其实方程恩不懂，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平台上混的，这种关联度有限，而且也涉及到一些规则限制。

但是方程恩的想法很简单，你不是百万粉丝的大网红么，不管如何，大网红应该能带一些流量过去的吧？哪怕有一点点帮助也是好的嘛。

方程恩赚得多不多？不多。

因为王二彪赚的更多，他可以围绕这一次互动，进行一系列的炒作，带来数倍甚至更多的收益。

这一意外事件，干扰了方程恩的心绪，他突然觉得自己以往对赚钱的理解是错的，按劳分配并不完全适合现在这个社会。

但是有些钱，别人能赚到，不代表自己也能赚到。

在摸清这里面的道道之前，他还是决定收心，全力准备深城之行，务实也是一种成熟的表现。

方程恩登上了南下深城的高铁。

这是他第一次坐高铁，蛮新鲜的感觉，座位又舒服，还能在车上充电，车厢里也不会站满了买站票的人，连厕所都干净高级。

此次出行，没有带狸狸，这家伙还没玩够。

五个小时左右，到达深城，根据手机上查询的线路，转地铁到达公司附近，然后继续手机查便宜的旅馆。

一路上，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街上人来人往行色匆匆。

方程恩好奇地打量着这座创造了许多奇迹的城市，都说深城遍地是钱，他一边走一边盯着地面，没找到钱。地上很干净，比临海还干净。

一路走来，他有对这个城市有几个感觉。

一是快。所有人都跟上足了发条的机器一样，赶公交，赶地铁，赶时间，赶进度。

二是年轻。路上看不到几个上年纪的人，几乎全都是年轻人，连空气里都充满了梦想的气息，这是逐梦的地方。

三是人多。哪怕是炎炎夏日，街上也到处是人流涌动。地铁上更是像罐头一样，挤得满满当当。

如果说不好的感觉，那就是热！

跟蒸笼一样，树荫底下也没有一点凉快的感觉，身上的衣服很快就湿透。

行李扔进须弥空间，方程恩只拿了一部手机，慢悠悠走在人流中，很有点格格不入。

半个月的时间，租房子没必要，也划不来。住宾馆贵了心疼，搜到一家日价150以内的，顺着导航找过去，跟凌凌漆去香港住的那个丽晶大酒店差不多感觉。

好歹有空调，有无线，能洗澡，这就够了。

哪怕刚轻松得了几万块钱，方程恩也没有大手大脚，穷日子过习惯了。

宾馆所在的位置比较偏，边上小超市，理发店，炒粉店，凉茶店……外面的高楼大厦，繁华就如同理想，明亮而高大上；里面的这些才是现实。

这条街上最豪华的门店是一家兵器店，七彩的霓虹不停闪烁，里面出售全国知名的兵器：大宝剑！有国产的，有泰国进口的。

据说店里有付费养护兵器的服务，磨枪擦枪，上油保养。

天色已晚，华灯初上。霓虹亮起来，晃人心神。

方程恩在炒粉店吃了碗炒粉，味道不好，比高阳的手艺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出门的时候遇到个落难的老乡：

“老乡，行行好，我到这边被骗了，手机钱包都没了，能不能给我几块钱我吃顿饭？”

方程恩没事干啊，以前听说过，这是头一回遇到，所以不像其他人那样摆摆手离开，而是停下脚步，攀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