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恩这一番操作带有迷惑性，老百姓遇到的骗子多了，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冲突中，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万一帮错了人呢。

直到警察来到现场，确认了人贩子的身份，事情才算定性。

围观群众有些后悔，早知道也上去揍一顿好了，即便无仇无怨，总能过过瘾嘛。

要知道，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带着正义的揍人完全可以毫无禁忌，那个感觉太爽了，那种机会也太难得了。

只可惜，就这样错过了。

不过还是有人找到了关联。

“他二婶子家的小宝前几年不是被人贩子偷走了，赶紧让她来问问啊！”

有人一边答应着往胡同里跑。

警察铐住了二人，往车上推，一边护着避免手痒的群众上去揍人。

方程恩看着昏迷的孩子，问警察，“赶紧问他们一下这孩子是怎么了。”

于是有了几句现场审讯。

人贩子这会儿老实了，还知道躲在警察后面。

这些平时最怕警察的人，现在却把警察当成了救命稻草。

“是七氟烷，过几个小时会醒过来的。要是想早点醒过来，要去医院打针。”

人贩子如实交代，因为方程恩就在他们跟前，一伸手就能捏住脖子的距离，他们怕。

正要把两个人贩子关进车里带走的时候，胡同里跑出来一个人。

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一边跑一边喊：“我的小宝！我的小宝在哪里！”

警察也愣住了，这又是哪一出？

就这么一愣的功夫，女人已经冲到警车前面，一把揪住了女人贩子的头发。

“是不是你，抢走了我的小宝！是不是啊！说啊！是不是你啊！”

警察在一边阻拦，“哎，怎么回事？别动手！”

“我的小宝被人偷走了！我要我的小宝啊！”

女人的声音中有着凄厉与急切，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以及希望。

有群众在一边解释，“她的孩子几年前就在家门口被人抱走了，现在她男人还在外面到处找孩子呢，全国到处找。这人丢了孩子以后，精神都有点失常了。”

女人死死揪住女人贩子的头发，用力撕扯，一下子用力过猛，直接将一把头发给薅了下来！露出白色的头皮！

人贩子惨呼一声，拼命往警车上躲。

丢了孩子的女人，丢掉手里的头发，又死死抱住女人贩子的腿，一屁股坐在地上，声音变成了哀求。

“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我求求你啊！求求你啊！”

人贩子挣扎着，惨叫着，“不是我，不是我~”

“就是你！你还我小宝，还我！我要吃了你！”

张口就咬住了人贩子的小腿！

惨叫声再次响起，人贩子踢蹬着腿，警察也试图把女人拉开。

可是女人就像发疯了的狗一样，死死咬住，怎么都不松口。

大冬天的，穿的衣服也不少，但是连裤子带秋裤带小腿上的肉，被牙齿牢牢卡在一起，就像上了锁。

“你们赶紧来帮忙，把她拉开。”

围观群众伸手扯，再怎么用力，也扯不开。

女人牙根都出了血，眼珠子瞪得滚圆，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就是不松开！

方程恩喊了一句，“那是不是你家小宝？”

女人立刻松口，转头张望。

趁这个瞬间，警察推着人贩子上了车。

然后又下来安抚哭的死去活来的女人，“我们回去审案，如果有你家孩子的消息，会通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