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的爷爷跟紫涵的奶奶也在唠嗑。
郭菊花维持着教室里的秩序,家长们在门口翘首以待。
终于到时间了,门一开,跟抢孩子一样,家长们一拥而上。
片刻后,确定教室里没有漏网之鱼,郭菊花收拾东西出门。
子琪的妈妈在门口等着,“郭老师,下班了。”
“嗯,下班了。子琪挺乖的,今天表现很不错。”
“老师教得好。对了,郭老师,我听说您爱人是在新秦严泰药厂上班?”
“是啊。”
“是这样的,我有个亲戚的朋友,是沪上那边的,也是在药企上班。昨天七拐八拐的找到我,说能不能去药厂买瓶那个药。”
“什么药?”
“就是网上说的那个天价药啊。”
郭菊花都愣了,还真有人买?而且是药厂的人买?
子琪妈妈还解释,好像怕人误解是傻子,“听他说是拿去分析研究还是怎么着,咱也不懂。我自己都纳闷,又不是仙丹,怎么那么贵。”
郭菊花笑笑,“我回去问问孩子他爸,晚上跟你说吧。”
……
杜晨今天没有出差,他想先电话联络一下看有没有突破口。
但是能打的电话差不多都打了,很遗憾,别人更愿意跟他聊天价药的新闻,却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希望。
最后一个电话了,是在兽医站工作的一位同学。
多少年没联系了,之前关系处得不是很好,读书那会儿闹过矛盾。
这个电话还是从别的同学那里打听来的。
打这个电话得需要极大的勇气,毕竟兽医很难有病号的家属愿意花这个钱。
但是严厂长说了,做业务首先需要一张足够厚的脸皮,别人吐唾沫在脸上,能面不改色让唾沫自己干。
他还嘲笑严厂长不知道唾面自干的成语,可是这会儿,他已经准备好了让对方吐唾沫了。
挣钱不容易啊。
“喂?是欧阳吗?”
“杜晨啊!哎呀,好久没联系了。”没想到人家还存了自己的号码。
杜晨很意外,“是啊,好多年了。我读完高中就没读了,你一路读到大学,又出去上学,难有机会。”
“可不是,我老想跟高中同学聚聚,但是大家都忙。”
“是的,咱工作上也没交集,主要是你在兽医站用不到我们厂里的药。”
“哈哈哈。哎!对了。说起药来了,我有个大学同学,知道我家是这边的,问我能不能找人买瓶你们厂里产的那个药。就是那个天价药,网上老火了那个。你能搞到不?”
杜晨傻了,什么情况?
“能啊,你同学买药是家里人需要?”
“不是,他在研究所上班,是所里要买去好像研究用的吧。你们那个药真的卖一万块一瓶?”
“是,一万块,不打折。”
“真有那么好?”
“有。……你同学啥时候要?”
“我问问,等他转钱过来,我过去找你拿。”
杜晨没想到,自己埋在心里膈应了好多年的同学关系,其实只需要一个电话。都是自己太小心眼了。
他更没想到,这第一瓶药,会真的卖出去了。而且是卖给了一个兽医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