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充满悲切的咆哮,他眸子变为银白色,朝虚空中一扑,直接将那一轮月亮吞下。
可以看到无量的光在他体内绽放,那种可怕的力量让李靖的目光都被吸引,但此时此刻,牵引二十万的军队力量的李靖强大到不可理解,见状也只是冷笑一声,道:“天狼啸月,沐浴在月光之下,力量增幅极其可怕,这样的场面我见过无数次,不过将天狼的信仰——那一轮明月都吞下的禁忌法,此生我也只是见过三次。”
“每次都将力量提升到巅峰,近乎能够跨越大境界杀人,但失去了信仰的天狼只有死亡,你选择了这条道路,好歹有点血性,值得我正面看你一眼!”
惊叹仅此而已,实际上选择将那一轮明月吞下的魔力阚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智慧,彻底陷入癫狂状态,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将李靖撕成碎片。
自绝信仰之后的天狼从来不能够活下来,从古至今都是这样。
“哧!”
最为嗜血凶残的战斗力爆发,体长约两米的魔狼行走如风,战场之上没有一位寻常的人物,但除了李靖,没有人能够看清它的身影。
旁人只能从虚空中不断喷溅出的血花判断出战斗的激烈,云淡风轻的李靖也受伤了。
银色的铠甲被洞穿,上面有赤红色的鲜血流出,而在李靖的马槊上,银色鲜血也缓慢滴下,那是返祖到巅峰的天狼流下来的鲜血。
似乎是势均力敌的场面,但颉利可汗心中一片绝望,在他身边的一群草原贵族同样如此,天狼吞月的秘法施展之后,最多只能够维持一个时辰的时间。
过了这段时间就会从巅峰滑落,被体内无穷无尽的太阴之力磨灭,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看李靖和魔力阚的战斗,明显可以持续很久,他们的败局已经注定。
“这就是大唐的实力吗?”
望着漂浮在虚空中,静立不动的虚空战船,一群草原贵族心头都是绝望。
“上一次我们为何成功?在大唐长驱直入?就是因为玄武门之变吗?”
绝望之中,种种线索反而联系在了一起。
“玄武门之变将大唐最为巅峰的实力都束缚住了吗?恐怕不止如此吧!我听说他们似乎认了太上道祖为祖先,而道教和佛们从来都是敌手。”
“人族一次又一次从巅峰滑落就是因为不肯信仰这两教,因此,佛门和道教一次又一次建立地上佛国或者道教国度,一位又一位傀儡上台,掀翻人族正统的统治。”
“这一次,我们是傀儡!只是我们失败了啊,失败的从来只能消失在历史之中,而成功者才能够流传下来。”
颉利看着李靖一槊将魔力阚洞穿,随手将那失去了生命的肉身抛到悬浮在虚空中的战船之上,冰冷的目光盯上了他。
而他人生中最后见到的是一道剑光,随着剑光是喷涌的鲜血,还有无数草原勇士的悲呼。
他看到自己——或者说他的头颅不断的飞向李靖,最后被装在一方白玉盒中,随着盒子的关闭,他的余光撇到一尊无头的尸体倒下。
草原上无数勇士疯狂的冲向那尊无头的尸体。
最后只有李靖冰冷的声音传出:“传阅诸国,以示警戒!”
这是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语,也是这片大地上中原子民又一次破灭掉了阴谋。
是日,二十万大唐禁军从边境扩土千万里,血杀亿万,祭奠死去的大唐子民,草原可汗颉利死去,头颅传阅西域诸国,强大的无不震怖,对于那一片土地充满敬畏。
张亮从头到尾都看着这一幕,心中有着无数的感慨。
“世人眼中大唐天下第一,有谁知道,这片土地的最强者不得不向最不愿意接触的人臣服,虽然那一位存在根本不在意。”
了解到这片天地人族的历史之后,张亮就能够了解人皇心中的悲愤。
佛门和道教一直在毁灭人族的传承,击溃他们的精神。
噢,不能这么说,无论是佛门二圣还是道教三祖,他们从来没有在意过生活在这片大地上人族的想法。
他们只是按着心中的想法行事,从来没有人会在乎棋盘上棋子的想法。
佛门和道教在互相下棋,而人族就是棋子。
人皇明知道这一点,却依然要承认太上老子是他们的祖先,因为不这样做的话就根本没有立身的根基。
就像草原信仰的是长生天,但是大雪山依然耸立在那里亘古不变。
……
草原深处,难得的一座又一座的雪山连成一片,融化之后的雪水江山脚下这一片平原灌溉的很好,草木丰盛,是最为适合放养天马的土地。
但任何一个草原人都不会在这里放牧,因为这里代表着他们的信仰。
一片白色之中却有着点点金色,那是一片宏伟的殿宇,雕梁画栋,是于草原风格完全不同的建筑。
任何草原人看到那样的建筑都会恭敬的朝拜,因为其中居住着他们心目之中的贤者,觉着,圆明智慧者。
那些贤者脑后有着一轮巨大的金色光环,那是代表他们的功德、果位、智慧,任何一位都是大贤者。
此时此刻,金色的殿宇之中盘坐着一位又一位大唐人心中的佛陀,草原人心中的贤者。
他们通体都是金光,神色平和,脑后的功德光轮连成一片,一位丰满圆润的罗汉开口:“颉利死了,我们这一轮支持的势力已经毁灭,那一片势力已经是人世间最为顶尖的力量,不能够再轻易地毁灭了。”
“给草原的支持太少,他们至今依然混乱不堪,绝顶强者的数量和大唐比起来太过于稀少,如果要继续支持的话,必须加大投入。”
另一位菩萨开口,他的面容同样充满慈悲,博爱世人,脑后的功德光轮也不知道完成了多少的善事。
“不能在给他们帮助了,本来不过一片蛮夷,何以和东土争锋?换另一个方式吧!”
一位佛陀开口,定下了事情的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