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大事不拘小节,行大善就要有承受指责和唾弃的勇气。
面对这些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刑徒和工奴,陈旭不会太在乎,反正自己是死过来玩儿的,被骂……嗯,很正常,反正顶黑锅的是皇帝。
反正秦始皇顶了一辈子黑锅,在多上七八……十件他也不会在意,谁敢骂朕……拉去埋了。
咸阳城中,许多事情都在无声无息中发生变化。
最近许多人发现许多街道上多了一些木牌,上面标注着几路公交的字样,下面还有站牌的名字,木牌的背面,写着这条公交线路经过的位置,所有人都一头雾水不知所以,但安放这些木牌的人穿着统一制服,衣服背后印刷着咸阳公交公司字样。
这个奇怪的事情引起了好事者的注意,反复打听之下的得知清河侯上奏书要在咸阳开行公交车,这些线路就是公交车的运行线路,但至于什么是公交车等更加具体的细节却谁也不知道。
因此随着这些木牌和公交公司的人的出现,这件事和城外的渭河大桥,还有水车磨坊一起成为了咸阳城三个最大的热门话题,所有人见面闲聊,都跑不掉这三件正在发生的大事。
女子学院门口,上学放学照样依旧拥挤而混乱,虽然有兵卒和学院的不停指挥管理,但大量的马车依旧堵在一起,吵闹呵斥之声几条大街外都能听见。
不过今天学院放学之后,所有的学生都收到了一张通知书,让学生拿回家告知父母,以后上学放学都不用安排马车接送了,学校会安排马车统一接送,并且每个学生的通知单上都指出了乘车的时间和地点,当然,几位公主不在此列,除此以外所有王侯公卿和士族商贾一视同仁。
虽然所有接到通知书的家长都有些不明所以,但既然清河侯要安排接送,所有人也都乐于接受,而且还感觉到很高兴,毕竟每天安排家仆接送也是一个无比麻烦的事情,不光耗时还费钱,学院愿意免费接送,何乐而不为,至于安全问题没有太多人考虑,这是咸阳,大街小巷都有中尉府禁军在不停巡逻,再说谁特么敢袭击清河侯的车队,一个太乙神雷下来直接炸成灰灰。
第二天一早,皇宫之中寅时五刻的钟声刚刚敲响,上朝的文武百官皆都乘坐马车往朝议大殿汇聚而去的时候,十辆足有三丈长的四轮马车在两匹强壮挽马的牵引下从咸阳女子学院的大门鱼贯而出,随着车夫驾驾的呵斥和挥舞皮鞭的声音,这十辆奇形怪状的四轮大马车驶出大街,在街口灵活的转过一个弯之后往不同的方向奔驰而去。
“我勒个草,这……这是什么马车?”
早起行路的人被这一辆辆疾驰而过压弯如履平地的四轮马车惊的眼珠子都掉地上了,嘴巴张开下巴推都推不上去。
“四轮马车转弯怎么会如此灵活?”
“不知也,莫非是马车成精了?”
“成精个屁,没看见每辆车上都写着咸阳女子学院么?”一个文士虽然目瞪口呆但还是认出了上面的字。
“女子学院的马车就可以四个轮子这么顺溜的跑么?你这是何理论?莫非欺负某没吃朝食?”另一个穿着补丁打补丁文士服的落拓文士翻白眼儿。
“你吃没吃朝食关某屁事,但脑壳如此锈逗混不上朝食也在情理之中!”搭话者不屑一顾。
“如此出言不逊,某今日与你绝不干休,拔剑吧!”补丁文士呛的一声抽出随身一柄锈迹斑斑的青铜短剑。
“某怕你不成,今日某就教训一下你,让你知道穷不可怕,蠢才真的是无可救药!”答话之人衣袍一掀露出腰间一把镶嵌红蓝宝石的精致剑鞘,手按绷簧哗啦一声,抽出一把寒光闪烁的钢铁宝剑。
“嘎~”补丁文士看了一眼手中锈迹斑斑的短剑,浑身一颤往后退了几步,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兄台莫动怒,某方才只是开个玩笑!”
“哼!”答话之人将宝剑插入剑鞘傲然冷哼一声说,“无知者无畏,这些奇怪的四轮马车想来都是女子学院的马车,而女子学院是清河侯开设,而清河侯是仙家弟子,制造出能方便转弯的四轮马车有何好奇怪的!”
补丁文士呆呆的愣了一会儿点头:“不错,这些奇怪的马车必然是清河侯制作出来的,但每辆车上还写上一个几路是甚子意思?”
“想来和最近大街小巷中出现的公交车木牌有关系,某这就跟着这些马车去查看一番必然知晓,说不定还能写一篇新闻!”文士说话之时手一招,一辆马车随即从旁边驶过来。
“徐先生又去哪儿?”马夫笑着问。
“走,跟上前面那辆奇怪的四轮马车!”文士爬上马车坐好。
“等等,兄台莫非是报馆的记者?”补丁文士短暂的愣神之后赶紧扑上去抓住马车的车辕。
“不错,你莫要耽误某写新闻,快快放手!”马车上的文士不耐烦的嚷嚷。
“兄台兄台,能不能载上我,我最近听闻一个有趣的故事或许对您写稿子有帮助!”
“行,你上来吧!”
“多谢多谢!”补丁文士撅着屁股爬上马车,然后在记者的催促下马夫挥鞭啪的一声,马车便沿着大街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