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若悬河,苏颖等人本来以为他告的是云阳郡主,却没想到他话锋一转,又告起李彦安来。
这才纷纷明白过来王植岁之前弹劾公主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怕是他真正的意图是想要透过李彦安而寻李彦辉晦气。
想到这里,高辅阳等人顿时心中暗骂王植岁狡猾。
一时间两派争得不可开交,朝会之上吵得面红耳赤,直到下了朝,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大臣之间却是剑拨弩张,苏颖等人争得汗流颊背,退了朝等嘉安帝从丹凤门离开,几人才相互回了建福门外的待漏院,相互之间冷着脸,连话也不肯多说一声了。
容涂英进去喝了杯茶,又掏了帕子擦脸,整理了一番,苏颖等人前去时,他才微笑着道:
“下朝之后,让人传令到李府之中,让半山来我府中,我有话要与他说。”
苏颖弯着腰,微微颔首。
容涂英又拿了帕子擦头,将帕子整齐叠好,塞回袖口中,再喝了两口茶,才站起身来。
当天晌午,李彦安垂头丧气来到了容涂英府中。
他由下人领进容涂英的书房时,容涂英还在办公事。
书房桌面上摆着宫内一些繁琐的折子文档,这些都是要记下来归档整理的。
时至今日,容涂英完全可以将此事交付给旁人,可是他凡事却亲力亲为,事事不假他人之手。
他奋笔疾书,虽已年长,但气度轩昂,仪表不凡,如谦谦君子一般。
可是李彦安却不敢小瞧了他。
自己的兄长李彦辉能有今时今日,完全是因为容涂英数次三番提拨之故,李氏兄弟都十分惧怕他。
哪怕容涂英在面对李彦安时从不说一句重话,反倒言语温和,但李彦安每次在受他召见时,都异常慎重。
他进来之后,也不敢出声,看容涂英忙于公事,他连话都不敢说,深怕扰了他,就维持着躬身行礼的动作,直到容涂英将手头的事告一段落,才搁了笔,抬起头来。
“半山来了。”
他微笑着,仿佛才发现李彦安进来了般,态度亲昵,一面又让下人上茶,一面手一挥,示意李彦安坐。
维持同一个动作久了,再加上紧张,李彦安只觉得此时手臂一放下来都在颤抖。
但他却不敢露出端倪,他心里十分明白,容涂英唤他过来是为了什么。
他走到一旁椅子下,沾了些椅子的边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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