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纱若生不出孩子,将来傅明澜以妾之名抬入严三郎后院,才是名正言顺的,这样也能保全了傅家名声。
可是傅明纱一听这话,却是骇得魂飞天外,连装模作样的哭也不作了,慌忙就道:
“凭什么如此?”
傅明华手指尖刚刚因为重重搁茶杯的动作,沾了些水珠,她轻轻捻了捻指尖,望着傅明纱,一字一句道:
“就凭十四妹妹是在你院中出事,她是你亲自唤过去的,凭此事我能做主,我就要如此,就要如此!”
傅明纱被她慑住,不敢看她目光,芳心大乱。
“只是此事暂且押后,隔个一年半载再提及也是不迟的。”傅明纱听了这话,敢怒不敢言,咬着嘴唇,十分着急,好几次想要开口说话,却说不出话来。
傅其弦等人听得这样一个主意,也是连连点头。
唯有傅明纱听着要灌自己绝了子嗣,神情激动,府中碧云几人唯恐她挣扎起来不知分寸,伤了傅明华,因此唤了内侍进来,站在她身后牢牢盯着她看。
“大姐姐,这是我严家的家事,与你何干,如今我已经不是长乐侯府的人,你说要灌药便要灌药吗?这是仗势欺人!”傅明纱才刚从椅子上起身,身后两个内侍便联手将她架住了,她越是挣扎,两个内侍便越担忧她胆大包天,将她捉得更紧,几乎要将她按到椅子上了。
一旁傅明澜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发白,也不敢再哭了,傅家的人面面相觑,俱都说不出话来。
“严家的事我不管,牵涉到傅府的事儿,我就要管!你当初在做这样的事情时,便该想到后果的,如今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你有什么好不服的?你祸害人时,怎么没想到旁人服不服呢?自己姐妹也要算计,傅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傅明华轻蔑的看了挣扎不休,脸庞涨得通红的傅明纱一眼。
这些话让傅其弦兄弟愣了一愣,就连钟氏都呆住了,傅明澜张大了嘴,显然还没回过神来,傅其彬皱了眉道:
“您这话的意思是……”
“都乐侯府在洛阳没有府邸住了吗?为何偏要回长乐侯府住呢?她寻了由头唤十四娘前去院中,怕是早就存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想法。”傅明华也不为傅明纱遮羞,一番话说出口,傅其弦哪怕再傻,也回过神来,顿时气得身体发抖。
周围下人看傅明纱的目光中都露出鄙夷之色。
傅明纱一见不好,又拼命的挣扎,嘴里还喊:
“你胡说,胡说!我怎么会将我的夫君,拱手让给旁人呢?”
女子性嫉,她成婚又不久,“怎么可能我会主动将十四妹妹推入我夫君怀抱?”
杨氏听了这话,也觉得有些犹豫,又看了傅明华一眼,傅明华笑道:
“我有没有冤枉了你,去你屋中一翻有没有你所谓的镶嵌了玛瑙珠子的绞丝银镯就知晓了。”傅明纱虽说有些小心思,但与她相较,还是心思浅薄。
这谎言处处漏洞,要算计人,却连那谎话都不事先编好了。
“哪怕就是有这样一对手镯,你从何处得来?你当初出嫁时,府中为你安排的嫁妆单子一望便知有没有,若不是你的嫁妆中的物品,你说那镯子是从何而来的?”
此时玛瑙亦是十分稀有,傅明纱的母亲出身卑微,且还不得宠爱,从她当初想方设法要从自己手中借些料子便能看得出来,她的生活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