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王大人可要搜查仔细了,否则若是查不出好歹,数十年苦读怕是毁于一旦,功名路便要止在此时了。”
王植岁笑着说道:
“多谢大人提醒。”
“哼!”御史中丞郭世伦冷哼了一声,容涂英以舌尖顶了顶上颚,笑着伸手一弹衣袍:
“我们走。”
一干人围了上来,跟在他的身后朝殿外走去,众人围在了李辅林身侧,李辅林含笑着看着容涂英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睛,嘴唇动了动:
“这老贼要狗急跳墙了。”
他声音仿佛含在唇边一般,旁人听不大清楚。
朝中众臣接二连三离开,杜玄臻笑了笑,也准备转身离开,嘉安帝身侧服侍的内侍省黄一兴的弟子程济却匆匆跑来,眼睛在殿中看了一眼,才欢喜道:
“杜相公仍在,窦大人、许大人都在,皇上召您们三老前往宣徽殿议事呢。”
杜玄臻听了这话,自然便跟了程济上去,王植岁看了三省令背影一眼,问道:
“李大人,王妃交待的事,已经办妥。”
上一回傅明华召见诸人,让几人弹劾容涂英,打乱其步骤,只是王植岁皱了皱眉:
“下一步又该如何是好呢?”
李辅林将象笏塞入袖口,看了入了随程济入了内阁的三省令一眼,眼中露出野心勃勃。
“可曾见到姚释了?”
说到这个话,陈敬玄脸色阴沉,摇了摇头:
“没有。”
几人步出大殿,朝待漏院行去:
“不知容涂英使了什么方儿,将段正瑀哄得死心踏地,大理寺被他看得极严,在这样的时刻,容涂英更是有过交待,就连洪少添想方设法,见是见到了姚释,却没办法与他说话。”
洪少添乃是大理寺少卿,若是连他都想不到办法,怕是段正瑀当真是铁了心了。
李辅林眉心紧皱:
“如此一来,便唯有先依秦王妃之令,见机行事了。”
王秋甫看了王植岁一眼:
“只有先苦你了。”
容涂英今日敢说让人搜拿容府,就证明其必有退路。
今日朝堂之上,王植岁将话说得太满,怕是这身官袍,他要脱下来一段时间了。
门下左侍中王秋甫与王植岁乃出身同宗,都是出身琅琊王氏一族,只可惜世族遭打压多年,不成气候。
此时王植岁倒霉,王秋甫脸色严肃,有些担忧。
反倒是王植岁听了他这话,‘哈哈’大笑:
“无需替我担忧。”
他话虽是这样说着,但是眼中依旧露出焦虑之色,他早将容涂英一党得罪得很狠,容党恨他入骨,今日又煽风点火,给容涂英下了个套。
若他丢官,容涂英必不会饶他的。
众人叹了口气,朝里容氏实在是太嚣张了。
“秦王英明神武,圣心所属,如今诸位也是看在眼中。”王植岁眼里露出狠色,“既然早选择了此路,便由不得咱们再后悔。”
燕追若事成,将来在场众人必是居功至伟,就如傅明华所说,燕追必不会亏待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