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爱礼义,是对百姓来说的。”
“仁,自然是以仁相待。爱,是爱惜百姓。礼,是要让百姓知礼。义,是不能欺骗百姓,要让百姓相信你。”
“自如唐太宗所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为人君者,亦当时刻谨记这八个字。”
说到这里,赵桓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赵谌问道:“那你来告诉朕,谁是百姓?”
尽管赵谌被赵桓忽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懵逼,却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回父皇,百姓者,天下万民也。凡是有我大宋户籍者,自然是我大宋百姓。”
赵桓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还算不是废得特别彻底。
摇了摇头,赵桓干脆盯着赵谌道:“你记着,天下丁口万万,却又分三六九等——只有最多的那些人,才是皇帝需要关注的百姓。”
“譬如士农工商,农最多,那么农才是百姓,士、工、商不算。”
“倘若工最多,那工就是百姓,士、农、商不算。”
“如果这还想不通,那你就去看看史书,看看戾太子是靠了什么人才能跟汉武帝纵马相攻。”
赵谌被赵桓这一句纵马相攻弄得有些心惊胆颤的——好好的说什么戾太子?说戾太子也就算了,还非得说什么纵马相攻?您老人家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眼看着赵谌被这几句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赵桓干脆摇了摇头,说道:“你陪朕出宫去走一走,看看民间的生活到底是怎么样的,也好好想想什么才是民。”
但是吧,迅飞先生曾经说过:计划没有变化快。
这边还没等赵桓带着赵谌乔装打扮出宫,户部扛把子庄成益就已经带着工部扛把子高子安来进宫面圣了。
先是虚情假意的恭维了赵桓的功绩,接着又关心了一下赵桓的身体情况,然后庄成益就开门见山的道:“国库要没钱了。”
如果说刚才是赵谌被赵桓问到一脸懵逼,那么现在就轮到赵桓一脸懵逼了——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户部上个月才刚建了两个钱仓吧?听说户部往工部、礼部、兵部、吏部和枢密院拨钱的时候都是论仓库划拨的,怎么就特么没钱了?
庄成益一看赵桓脸色不豫,干脆哼了一声后开始大倒苦水。
户部的国库现在是有钱,可是那些钱是从靖康元年到靖康九年这些年里一点点儿积攒下来的,怎么经得起您老人家这么祸害哟!
再说了,就算国库现在有钱又能怎么样?再有钱还能经得起这么只出不进的祸害?更别说战后还有抚恤和封赏,这两个才是花钱的大头好吧?
当然,这些其实还是小事儿。
只是官家您老人家之前说好的草原马场哪儿去了?说好的南洋金矿哪儿去了?说好的劳工又哪儿去了?
我户部还没收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