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灵筠眉毛一挑,道:“怎么,连自己妻子都能下得去狠手的子元还会去顾及一个外人的生死吗?”
司马师听到柏灵筠提及夏侯徽,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但他这次没有发作,只是道:“杀他不过如土鸡瓦狗,只不过父亲再三叮嘱,凡是皇亲宗室中人,切不可轻动,以免打草惊蛇,妨碍我们司马家的大计。”
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杀人有时候如同吃饭喝水一般简单,但问题是杀谁了,杀一个无职无权的普通百姓,确实是如杀鸡屠狗一般,但要动的人是皇室宗亲,那么就是又一种考虑了。
曹亮的官衔虽然不高,但宗室的身份摆在那儿,还是让司马师有几分忌惮的,毕竟现在还不是他司马家呼风唤雨无所欲为的时候。
柏灵筠幽幽地道:“原本还以为子元是一个识大体知轻重的人,没想到还是同你父亲一样,谨慎有余,魄力不足,只知道一昧地忍让和退缩,你们越是忍辱负重,对手便越肆意猖狂,长此以住,不思反击,只怕司马家一退再退,最后连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司马师脸色阴晴不定,沉声地道:“姨娘也无需激我,曹亮在我的眼中,早就是一个死人了,收取他的性命,那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那到底是迟还是早,何时才能动手?总不至于等到曹亮七老八十了,才会等到你动手吧?”
司马师轻轻地哼一声,道:“当然不会那么久,现在只需要一个时机而已,时机只要一成熟,我定取他的性命!”
“时机而已,我完全可以给你创造出来,我需要你做的,只是一击必杀,绝对不能留下任何的后患,不知道你能否做到?”
司马师露出一丝不悦的神色,道:“你也太小瞧我手底下的人了,只要他们出手,那怕是十个曹亮,也焉有命在。只不过现在动手,会不会太过明显了,如果被曹爽察觉是咱们司马家的做的,只怕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柏灵筠道:“现在形势已经是刻不容缓,如果再除不掉曹亮,任其发展,明年一品居还能不能存在,都是一个问题。更何况,你难道愿意一个与你即将过门的妻子有染的男人还活着这个世上吗,让他在你的大婚之日来看你的笑话?就算做掉曹亮会带来一定的麻烦,但总比留着这么一个祸胎要好吧。更何况,死无对证,只要你做得干净利落,我就不信会查到你的头上。”
司马师迟疑了片刻,终于是咬了咬牙,道:“看来这个人是不能留在这个世上了,不知道姨娘有什么对付他的良策?”
柏灵筠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意,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走到了司马师的近前,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司马师心领神会,连连点头,目光中隐现几许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