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杜奇下令冀州兵将这些难民驱赶到队伍的最前列去,让他们来开路,去冲击并州军的拦截阵型,如果并州军对他们继续手下留情的话,冀州军开路的难题就可以得到解决了。
就算并州军不再怜悯而痛下杀手的话,对于冀州军来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损失,反而是减少了不少的累赘和包袱,而且这些平民百姓死于并州军之手,只能让冀州军产生满腔的仇恨,同仇敌忾,只想着为亲人报仇,这对军心和士气的提升是有着极大的好处的。
如此一举两得的妙用,杜奇不禁是暗暗自鸣得意,虽此刻身陷并州军的包围之中,也并不觉得突围有多难了。
先前难民的逃亡只是零星的,小股的,并州骑兵攻击的时候,只要稍微注意一点,就可以避开他们,并不会影响到并州军的攻击。
但现在突然地从冀州军阵中涌出来上万人的难民,黑压压地冲了上来,如此庞大的人群,自然严重地影响了骁骑营的攻击。由于事先他们已经得到了文钦的命令,所以才会对这些难民网开一面,可现在这些难民已经严重影响到了骁骑营的行动,是否继续执行文钦的命令,似乎是一个问题了。
不过这个时候没人胆敢违抗军令对难民进行攻击,这些校尉也只得纷纷回头向文钦去请示,请文钦准许他们在不得已的时候,向平民出手。
但文钦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们的请求,因为不伤害平民的这个决定是曹亮做出的,文钦只能是无条件的来执行,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父亲,这可是那个常山太守的诡计,他故意地驱使百姓走在最前面,就是想让我们停止进攻的,万万不可上当啊!”文鸯指着那一大群难民行进的方向,有些焦急地道。
文钦却是一脸的淡然,道:“主公有令,民乃军之本,没有天下的百姓,又何来大魏的江山社稷,更何况这些百姓都是无辜的,他们本是大魏的良民,受冀州军的裹挟而不得不为之,只要非绝对必然,不然的话绝对是禁止滥杀无辜的。”
文鸯不解地道:“可是这么多的人,我们是很难绕过去的,如果不管不顾,这些人很快地将会逃往信都,想要全数截杀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了。”
文钦付之一笑道:“能不能全歼他们,倒也无关紧要,就算让他们逃回信都,又能如何?你真以为这些乌合之众就算回到信都,还能增加冀州军的胜算吗?不过是多消耗一点粮草罢了。传令下去,全营骑兵迂回到敌军的侧翼和后翼,尽可能地多斩杀敌人,不得违抗军令。”
文鸯和众校尉无奈,只得依令行事,各自率领本部的人马,迂回到冀州军的侧翼和后翼去,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不断地撕扯着冀州军的防线,尽其所能地多斩杀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