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山目送两人远去之后,才随便拎起一根木头,放到了肩膀上。
这近百斤的木头上了肩膀,就跟在肩膀上放了跟筷子似的。
于是,刘青山又把木头扔在地上,找来韧劲极佳的红藤,将平地上的木头两根三根的捆绑在一起。
这样一来,他一次就能扛两根或者三根木头下山。
下山的路确实不容易,但是,好在刘青山年轻,反应能力强,而且又是从小长在山里的,所以走下湿滑的黄泥小道还不是太大的问题。
问题就是,进山的时候没来得及吃饭,现在这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虽然山里到处都是野果,可眼下刘青山也没心思去找来吃,只想赶紧把这些木头都扛到山下,然后好早点回家去。
倒不是觉得这工作累人,而是这一场秋雨一场寒的秋雨实在是有些渗骨头。
好在,毕竟一身神力傍身,天黑之前,刘青山已经把村长的木头全都扛到了小河大路的路口。
到时候,村长只要拖着双轮车来这里直接拉木头就行了。
黄昏时,刘远河夫妇看到儿子这个时候才回家,而且全身都是湿透了,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吴翠梅板着脸,一脸的不高兴:“你说你这个人,这么大了,救了人你就该赶紧回家的嘛,你说你在山里干什么?山里有什么值得你逗留这么久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的不靠谱,这小的也不靠谱,干脆你们爷俩都在外头住得了。”
刘青山奇怪了:“我在山里没回来,那是因为我拿了村长三百块钱工钱,帮村长扛木头呢。老爸也进山了?”
“哼,他去外村跟那些女人婆打牌,打了一个下午,他这后脚刚进屋,你前脚就踏进来了。”吴翠梅气哼哼的帮儿子从锅里舀出了烧好的洗澡水,见儿子还幸灾乐祸的看着他老子,便催促道,“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快不去找衣服洗澡?”
“哦哦哦。嘻嘻,妈,我爸肯定经常故意输钱给那些女的,不然的话,全村那么多会打牌的老男人,人家谁也不找,就找我老爸打,这里面肯定有名堂。”去洗澡之前,刘青山还不忘给老妈的火上浇点油。
果然,他刚提着洗澡水出门去,身后立马就传来了老妈的一串骂声:“我说呢,为什么家里的钱总是花得那么快,原来名堂在这里啊,刘远河,好啊你,居然还拿家里的钱去给那些人花,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咱们儿子吗?你儿子还没结婚呢,你就在外头搞这些不三不四的事情,以后谁还敢嫁给你儿子?你这是要坏你儿子的名声,让他打一辈子光棍是不是?”
“你又听那臭小子胡说。我什么时候故意输钱给人家了,我明明赢钱了好不好。”刘远河争辩道。
“妈,上次,上上次,他都说他赢钱了,每一次他都说他赢钱了,你信吗?”刘青山从院子里的冲凉房大声喊道。
说来,刘青山家的冲凉房还没有正式介绍过。
这是一间紧挨着柴房的木板房,面积仅有一个平方左右。
柴房是红泥砖瓦房。
冲凉房一侧紧挨着泥砖房,后侧和外侧则用木头立柱,再用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木板围起来。
前侧,则用一个剪开的蛇皮袋当门帘。顶上,再用从杉树上剥下的杉树皮盖着。
盖顶的杉树皮跟围起来的木板倒是好用,可以用个几年,可那割开的蛇皮袋实在是难以言喻啊。
很多次,刘青山正在冲凉房里冲凉的时候,狂风一来,那蛇皮袋门帘就会被狂风高高刮起,直接吹到了树皮顶上,搞得他只能用毛巾包着屁股顶着狂风走出冲凉房去找根棍子把蛇皮袋勾下来,然后继续冲凉。
可是,他却忘了一件事:自己的毛巾都用好几年了,早就破了好几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