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善的神色中显出了一丝老态。

这或许和他两个儿子的死有关，也或许和天都城的殷墟不再待见他宁家有关。

柳如是闻言停了弹奏，声音也冷了：“宁大人，我确实拜你的那颗驻颜丹所赐，不过，这赠丹之情我早已经还了！而且我告诉你，我并不稀罕什么长生不老，青春永驻！”

宁善立刻道：“我知道，我知道，是我有负于你！”

柳如是脸色再冷道：“宁先生，我们之间没有所谓负不负的，还请注意你的言行！如果没有事的话，请即刻离开。”

柳如是下逐客令了。

令人意外的是，宁善没有生气，而是忽然哀求道：“如是，我只希望你念在当初的情分，再帮我一次！”

柳如是闻言真的怒了：“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如是，以前是我不对，我不该骗你，也不该利用你！不过，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宁善噗通一声直接跪了下去，哪里还有一丝道台和超凡的风范。

见宁善居然下跪，柳如是的心瞬间就软了。

或许这就是女人吧，尽管眼前之人冒充年轻人，还利用了她的感情，但是，她还是心软了。

“如是，再帮我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宁善继续哀求，眼里都有眼泪了。

柳如是叹息：“那你准备好拿得出手的宝物了吗？”

柳如是反问，只是提及宝物二字时，她的神色有些尴尬。因为她自己曾经就是那个拿得出手的宝物。

宁善大喜，道：“准备好了，就是这颗回颜珠！”

宁善从领子里摸出了一颗黑色的珠子，珠子缀在链子上，散发着奇异的光芒。

正是这颗珠子令他看上去只有三十岁。

柳如是见他大喜，哪里还有半点没办法的模样，瞬间就有些后悔了。

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说到就要做到。

少顷，画舫朝着斜对岸的一个水榭行去。

宁善也是半步至圣水准，感知灵敏，还没有到水榭之前，就感到一股奇异的气息包围了自己。

他一动都不敢动，这是他要请的杀手释放的神识。

神识无形，不但可以感知眼睛看不到的事物，还可以看清修士的具体境界，甚至能够瞬间控制或杀死对手。而只有特殊神魂的至圣高人或者玄阴境界的高人才能释放神识。

“如是，要是没有我看得上的宝物，可要你自己充数的哦！呵哈哈哈！”

一个轻佻的女子声音在两人的耳畔响了起来。

柳如是脸色通红，尴尬的点了点头。

“如此，你们进来吧！”

声音响起的同时，那股锁定两人的气息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柳如是和宁善各自心头一松，那种仿佛没穿衣服的感受，真的是让人又惊又怕又不自在。

两人上了水榭，沿着水榭的廊道拐了好几个弯，才来到了一处院落中。

院落中除了花草没有人，但是那种被人盯住的感觉又出现了。

“如是，你的气质是越来越好了，不过，眉头纠结，好像不怎么开心啊！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要是有人欺负你，我立刻灭了他！”

声音未落，一股无形的压力就压向了宁善。

宁善瞬间冷汗涔涔，仿佛只要压力再增一下，他就会魂飞魄散一般。这时的他看着还是翩翩佳公子一枚，但是女人却是对他不屑一顾。

“多谢君爷关心！没人欺负我！我只是愁于作不出新的词作！”

柳如是赶紧给宁善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