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派了众人的任务后,陈雨最后作了总结:“诸位,文登营初建,增加了三卫四所的地盘,还扩充了军队,这些都需要消化和磨合,在未来一段时间,稳定是最重要的。对待倭人的动作,动用武力只是最后的手段,现阶段,能够用其他的办法化解这个问题自然最好,所以,我们不害怕与倭人开战,但要尽可能地去尝试避免战争。”
蒋邪说:“伯爷的意思我们懂,做好两手准备,开战不是目的,但保留使用武力的可能。”
“对,打仗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打得就是消耗,能用其他手段解决的话,不是非得动武不可。在幕府的统治下,日本现在是一个相对稳定的国家,与他们开战,可不是鞑子一支劳师远征的军队能相比的。”陈雨说,“我要求你们在心理和战备上做好打仗的准备,但是同时让文登商行用生意上的手段试着去化解倭人的阴招。顾彪!”
顾彪赶紧站出来:“属下在。”
“你去对马藩坐镇,带上银子和兵,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要让具体经办这些事的倭人用原来的银子与咱们结算,有没有把握?”
顾彪想了想,说:“没有绝对的把握,但可以试一试。天下没有不吃腥的猫,幕府虽然下了命令,但是下面的官员可以收买,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属下相信可以做到的。”
“很好,你尽管去试,不要怕花银子。只要能以正常成色的银子结算,并扩大生丝的贸易量,花多少钱都是值得的。”
陈雨统一了众人的思想,做好了两手准备,文登营厉兵秣马,操练军队,威海卫基地开足马力生产武器弹药,文登商行则在顾彪的统率下,奔赴日本公关。
几天后,几艘大福船在对马岛的栈原城靠岸,顾彪带着一群商行的掌柜、管事,在一个哨的兵力护送下,大摇大摆进了城。
此次赶赴日本的阵容非常豪华,釜山倭馆的馆守胜井小次郎陪同随行,战功累累、新晋升哨官的苏粗腿亲自护送,文登商行的管事级别以上的人物更是倾巢而出。
得到消息的宗义成不敢怠慢,带着家臣和武士亲自迎接。顾彪虽然只是商行总管,但是在贸易这块,他完全可以作为陈雨的代言人,怠慢了他就等同于怠慢了陈雨。
在宗义成的迎接下,顾彪一行来到了天守阁。
顾彪开门见山地说:“宗太守,鄙人奉都提调大人的命令前来,目的是要避开特铸银,恢复原来的结算方式,避免文登商行的巨大损失,还请对马方面全力配合。”
宗义成满嘴的苦涩,正一品的御营厅都提调,加左议政衔,比区区一个太守要高太多,对方无视了他对马国主的身份,直接用朝鲜官职来压他,他心中虽然不甘,但却毫无办法。因为双方军事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他除了接受这种略显屈辱的上下尊卑身份,别无他法。这一刻,他非常后悔接受朝鲜国君的官职任命,全然忘记了这个身份在以往的两国贸易中带给对马藩的便利。
“请顾总管放心,釜山倭馆的贸易,鄙国也有份,两家荣辱一体,文登商行的事情,就是我们对马国的事情,下官一定配合都提调大人。”
顾彪满意地说:“宗太守能这么想自然最好,倭馆的买卖做大,对你只有好处,大人临行前交代,只要事情办妥,除了贵国商人正常的盈利收入,文登商行每年追加二十万两白银,作为贵国官员的车马费。”
宗义成精神一振,陈雨的话不能不听,事情必须要做,但是能有额外收入自然最好不过。二十万两白银,对于完全依靠贸易收入的对马藩来说,不是个小数目。
他的态度愈发恭敬:“下官明白了,具体怎么做,请顾总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