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华没有偏头去看也知道是谁,墨文渊缓缓走进来,看见她的动作,轻轻挑了下眉,故作劝慰道,“别白费力气了,来了我这里,就不可能让你轻易离开。”
随着他推门的动作,大片的光照了进来,凤倾华一时难以适应,便干脆闭上了眼睛,对他的“好意”也是充耳不闻。
墨文渊瞧见她闭眼,从鼻子里隐隐哼笑了一下,拖着尾音,倒显得没那么刻板了。
“今日感觉如何,可适应了?”他在正对着床的凳子上坐下,恰好帮凤倾华挡住了一部分直照着她眼睛的白光。
不清楚他指的是什么,凤倾华没有作答。
而墨文渊好似也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在乎她有没有回答。
一个闭眼当着,一个垂眸坐着,没有争吵,没有试探,竟是难得的和谐。
墨文渊心情大好,有意与她多聊几句,凤倾华一直兴致缺缺,有句应有句无视,墨文渊也不生气。
“宋城死了。”
墨文渊一时口快把这件事也说了出来,他微微蹙眉,想换个话题带过去,但凤倾华已经听到了。
她讶异道,“怎么死的?”
见带不过去了,墨文渊索性坦白道,“我一早就给他下了蛊虫,正好毒发身亡罢了。”
这个“正好”让凤倾华不禁猜测他是否又借此陷害谁了,转念一想,最有可能的不就是战北霄他们吗?
“他在哪里毒发的?”凤倾华装作随口一问。
但墨文渊眼睛很毒,凤倾华的小心思他都看在眼里,闻言轻笑了一声,“你想大打听谁?战北霄还是你那个小师弟?”
早就在她手里吃过亏,墨文渊不可能再上第二次当。
对于宋城的死,以及凤倾华心心念念的那几个人,墨文渊只字不提,任凤倾华如何套路,他都避而不谈。
次数多了,凤倾华自知没有希望从他嘴里扣出一点消息,便转而嘲讽他,“你是不是怕了?”
“怕战北霄和莲降会很快找来救我,所以走到哪儿都要清理掉痕迹,甚至连他们的消息都不敢告诉我,你就这么害怕?”
墨文渊等她说完,嗤笑道,“我有必要怕他们?别忘了你眼下的处境,说话还是注意些的好,劝你不要试图激怒我,对你没有好处。”
他这么说就是已经生气了,按理说凤倾华没有自虐的倾向,这时候闭嘴就好,但她没有,反而语气更加挑衅。
“怕也没什么,反正早就是手下败将,你也该习惯了。”
短短一句话瞬间勾起了昔仇旧怨,墨文渊敛起了眼底的笑,带着冷意,一字一句道,“这是你自找的。”
凤倾华知道蛊毒发作是会疼痛难忍,但没想到会这般难捱。
墨文渊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小气,她不过说了句实话,对方竟然就催动了她体内的蛊虫。
说是蚀骨也不为过,真的很疼。
她疼晕了。
往后几日她总是昏昏沉沉的,有时坐在马车里,有时又躺在船上,分不清方向。
墨文渊不知犯什么病,竟好心给她找了一个侍女,名字叫笙如,瞧着特别冷,不怎么说爱说话,无论她如何试探,对方都不漏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