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太过谦了。”
裴无名神色一正,奉承道:“在如今满朝文武之中,将军的韬略应该是数一数二的。”
“如今连将军自己都感叹廉颇老矣,那让满朝的文武大臣情何以堪呐?”
“不过……”
说到这里裴无名忽然眼珠子一转,沉声道:“也幸而将军早早辞官,否则将军府可能又要鸡犬不宁了。”
“为什么?”
赵东来将手中清茶一饮而尽,不无好奇的望向裴无名。
裴无名则咧嘴苦笑一声,感叹道:“东来,你这几日足不出户,大概不知道长安城又发了几件大事吧?”
“昨天从西南边垂那边发来急报,似乎边疆战事吃紧,大唐极有可能要与交趾国在西南边垂开战了。”
“交趾国?”
赵东来在嘴里默念了这个名字一遍,脑海中回忆起当初在课堂上学过的历史知识,瞬间想到了这交趾国便是越南猴子的前朝。
当下洒然一笑,反问道:“那依无名兄之言,不日皇上可能就要沙场点兵,派人前往西南边垂征战交趾国了?”
“是啊。”
裴无名冷静的分析:“交趾国虽然是一个小国,但因为地处大唐的西南边垂,距离大唐的中心地带有着较远的距离,我军在粮草补给方面肯定会有不臻周延之处,所以此战并不好打。”
“若当真要开战的话,恐怕赵将军就是首选大将。”
“之前我听人说过,将军曾在西南地区打过几次胜战,而且对手就是交趾国。”
“确实如此。”
赵将军深呼吸一口气,感叹道:“忆当年峥嵘岁月,吾军将士何等意气风发,可惜现在皆已垂垂老矣。”
“如今大唐再度与交趾国发生大战,老夫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所以,这便是将军的高明之处!”
裴无名边说边伸出个大拇指,赞叹道:“将军怕是早就已经得到了线报,所以趁着节度使还没有返回长安之际,率先向皇上递交了兵符,从而明哲保身吧?”
“哈哈。”
听到裴无名这番言论之后,赵将军却是朗声一笑,反问道:“裴统领今日前来,不会是为此事兴师问罪吧?”
“若当真如此的话,那老夫可就要下逐客令了。”
“不敢,不敢。”
裴无名连连赔笑道:“其实这也只是我个人的猜测罢了,将军莫要往心里去。”
“何况官场险恶,将军能激流勇退也是可喜可贺之事。”
“只是将军这一走,那我裴某可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如今尉迟少泽已经罹难,大理寺早晚会被右相的势力吞并,将军这一走,整个朝廷恐怕……”
“此事无须多言。”
赵将军冷静的摆了摆手,朗声道:“身居庙堂之高固然忧其君,但老夫去意已决,日后朝中之事也就与我再无关联了。”
“再过日的光景,我便会举家离开长安,寻一处安静的世外桃源之地,安度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