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可考虑的。”
右相不以为然的挥了挥手,吩咐道:“这件事情就这样安排下去了,我的眼中容不下任何人的眼中钉。”
“这个郭仪的出现,根本就是皇上故意培养出来钳制老夫的势力。”
“在这个时候,老夫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给他们一些颜色瞧瞧,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三朝老臣,什么叫体统,什么叫规矩。”
“不过……”
说到这里右相又话锋一转,谨慎的提醒道:“这件事情非同寻常,所以你们的行动务必要干净一些,就算他们事后会怀疑是丞相府干的,但是也绝对不能让他们捉到任何的把柄。”
“如此一来,就算皇上会发怒,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拿老夫没有办法,明白吗?”
“属下明白。”
黑衣剑客无奈的应允了一声,然后转身斜视了一身白衣似乎的师妹一眼,二人并肩走出了秘室。
待到二人步入花园之后,黑衣剑客这才四下打量了一眼,见周围并没有什么异样,于是小声感叹道:“师妹,看来这长安城,已经不是你我二人多待的地方了……”
“是啊。”
白衣女剑客,也就是黑白双剑里面的白剑,这时也点了点头,沉声道:“早年你我二人为了报右相的知遇之恩,才心甘情愿的留在长安城中为他卖命。”
“如今十年已过,你我二人该还的也都还了,是时候离开此地了。”
“当年你我师兄妹二人学剑之时,师父曾经说过,手中的青锋剑是用来打抱不平用的,可是回头想想,你我二人这些年的处又沾染了多少的鲜血呢?”
“这种刀口舔血的生活,我早就已经不想再过下去了。”
“师兄,今晚的行动,你我能不能不参加?”
“不参加?”
黑衣剑客闻言一愣,随即眉头紧皱的嘀咕:“若你我二人不参加的话,那便算是背叛了右相,师妹,你可知道背叛的下场是什么?”
“我当然知道。”
白衣女剑客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不外乎就是受那凌迟之死罢了,我不怕。”
说到这里她又话锋一转,劝解道:“师兄,讲话右相说的话,你也都听到了,他要灭了大大元帅满门啊。”
“那元帅府中上下少说也有百十来口人,这还是不算那些妇孺的情况下。”
“可是右相连幼儿也不放过,可见用心之歹毒……”
“若是这一次我们再去杀人的话,今后的罪孽就永远洗不清了,而且……”
这时白衣女剑客抬眼扫视了她师兄一眼,之后又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苦笑道:“师兄,你我可能已经回不了头了,但是咱们的孩子是无辜啊。”
“再有几个月,孩子就要降世了。”
“你我难道不应该为他积累一点福报吗?”
“所以我想这一次不要参加行动,趁着天黑城门还没有关之前,咱们离开长安城,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如何?”
“行!”
黑衣剑客大概是想通了什么,当下咬了咬牙,重重的点头道:“既然你我二人已经决定离开了,那么就顺道再做一件好事如何?”
“可以。”
白衣女剑客仅仅只是与师兄对视了一眼,就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思。
当下二人略微收拾了一些值钱的东西带了身上,然后了随身的佩剑,朝着城南的方向步去。
城南,恰好就是大理寺所在的方向。
大约也就是傍晚时分,裴无名在结束了一日的工作之后,感觉人已经有些焦头烂额了,故而在忙完手头的事务之后,便打算回府中去休息。
岂料刚一走出大理寺的大门,但见一柄银恍恍的飞刀朝着他疾飞而来,裴无名的身手也是相当了得,心中大惊之下连忙纵身一跃,堪堪避开了飞刀的方向,稳当落到了地面上。
之后再定睛一看,前方黑漆漆的街道上,却是一个人影也没有,而那柄飞刀已经没入到大理寺门口的柱子之上,深入半尺有余,可见其力道也是相当之大。
一个人仅凭腕力就能隔着那么远将飞刀给扔到柱子之上,而且插的那么深,力量之大,几乎是他生平仅见了。
不过裴无名也颇有一些不解,因为方才那飞刀似乎并不是志在取他的性命,所以角度方面,并不算刁钻。
带着这种好奇心,裴无名缓步走到了飞刀前,借着微弱的月光一打量,赫然发现那飞刀之上居然还绑着一根小纸条。
“今晚子夜时分,有人袭击元府帅,杀手约二十名,俱是装备精良之人,望裴大人前去相助。”
“落款则是黑白两朵梅花。”
看到这一行字的刹那,裴无名一颗小心脏立即狂跳止。
估计他做梦也想不到,居然还有敢去袭击大元帅府。
而且最有意思的是,这个大元帅刚刚走马上任,立即就得罪了什么人,这是不是有些过于蹊跷?
当他看到落款那黑白两朵梅花之时,内心的震惊之情就更是无以复加了。
因为之前大唐发生的好几起官员被刺的命案现场,都出现了梅花的标记,这黑白两朵梅花,代表的就是死亡。
可是如今这黑白两朵梅花却又跑来报信,这种局面又令他有些看不懂了。
“这是怎么回事?”
带着一丝丝的好奇之心,裴无名回转大理寺中,调集了五名功夫不错的差使,一道往大元帅府的方向赶去。
虽然对于这一封信的真伪,他还存有一些疑虑,但信上所说的事情,毕竟不是小事,他可是万万也不敢耽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