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蛇归,白绫以快得难以言喻的速度破开层层芦苇而回,前头正束着一道身影,天女虽未曾见过,但从那一脸病容便可知,定是病尊者范去病。
“成功得手!”眼见奇攻奏效,天女心头激荡,在范去病还没做出抵抗前将他擒下,剩余二使便不足为虑。
却在范去病刚被拖到岸边时……
“咚”
他的头颅掉了。
脖颈出现一道笔直如线的血痕,头颅滑落,颈血从平滑的断口处喷起,头颅咕咚咚的在湿地上滚了几圈,滚入河中。
与此同时。
“哗”
眼前大片大片芦苇也沿着一条线,整齐的拦腰斩断,叶茎滑落入水,芦花却漫天飘舞。
洁白芦花,鲜红血雾,构成一幅绝美杀景,而轻轻的收剑入鞘声,为这幅杀景点缀最后的音符。
芦苇被拦腰斩断,眼前视野一空,前方平滑如镜水面上,赫然立着一个人影,飘着两具浮尸。
而看到水面上那人收剑入鞘,天女双目猛睁,绽放美丽神采,“怎会是你?”
水面上立身之人剑眉朗目,风姿卓然,虽消瘦了一圈,但天女凌心依然一眼就认出他,正是应飞扬!
应飞扬亦看到了她,足下一点,如水鸟一般掠水而过,落在天女凌心面前,带着淡淡笑意道:“呦,天女,好久不见,你还在优昙净宗,看来天之争是赶得上了。”
一直担心的人现在活跳跳出现在面前,天女又惊又喜,但看他平平淡淡,浑不在意的模样,又想到方才为他提心吊胆,天女松了口气同时不禁心生暗恼,板起面孔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应飞扬略带茫然道:“我几个时辰前出了戒心塔,感觉在塔内一待半年,成了野人一般不能见人,寻思着还有些时间,就躲着别人来湖里清洗清洗,修剪须发,然后遇上了人间道的人,便将他们杀了。”
应飞扬说得平淡,好像杀人和修剪须发同样,都是顺手而为,微不足道的事一般,随后无辜的眨眨眼问道:“人间道的人怎会出现在此,出了什么状况吗?”
天女凌心差点忍不住要跺脚,强忍下道:“我是问,你是怎么出了戒心塔的?”
想到此处,天女凌心忽然心头一凛,戒心塔内修行者若破除心魔,当有梵钟奏响,天花乱坠的异象,道贺修行者功成,而据她听闻,戒心塔并未出现异象,也就是说应飞扬应还在塔中,那眼前的人……
天女心头起疑,却见眼前应飞扬依旧无辜而茫然道:“还能怎么走出?走出就是走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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